我想了想,問他:“你要我做什麼?你說了我是你母親子,可是我又是你侄女,你總不會叫我去做苦力。做飯什麼的,我想我還是可以的。”可是我卻有印象,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知道我家很有錢,不用我自己做飯。
“……”
他不再理我,徑自給我穿上衣裳,期間免不了上下其手一番,但是也沒有太過火,反倒是讓我老是懷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隨便漱了口,他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著我出了門。我坐在他懷裡,接觸到一縷溫暖的陽光。空氣還有些冷,我忍不住就往他懷裡縮。
門外有個女孩子看著我們出來,似乎有些激動,一副欲言又止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我眯起眼睛想了想,跟她打招呼:“嗨,小桃,早啊。”
“……”
結果抱著我的那個人似乎受了刺激,在小桃的驚呼聲中一把把我舉起來差點就要直接丟到地上摔死。我尖叫著兩隻手亂抓。
“啊啊啊啊你幹什麼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小桃撲到了他腳下去,跪了下去:“爺!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我嚇得差點翻白眼。整個腦袋暈忽忽,結果被他又被他一手拎了,抱了回去。他的手勒得緊,我的腰身好疼。
“……”我大氣不敢出地看著他,眼睛卻撲簌撲簌地蓄了淚。
他的臉色比大便還難看,卻道:“別怕,逗你玩呢。”
這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
小桃:“……”
他抱了我徑自走,笑了一笑,倒是放鬆了說話的口氣:“你忘了?你以前最喜歡這麼玩的。”
“……”
他是神經病。我以前是變態。原來是這樣一對夫妻。
跟著他在花園裡走了一圈兒。這個花園很漂亮,雖然我隱隱覺得景緻很熟悉,但是在他身後跟著,好像第一次正眼去觀察這裡的景色。只覺得錯落有致,靜中含雅,和中有至,令人心曠神怡。
我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屁顛屁顛地挨上去鬧他:“喂,你等一等。”
他突然停了下來,我一頭撞上他的背,他忙來扶我,聲音卻有些不悅:“你叫我什麼?”
我想了想,雖然我還沒想起來,但姑且就當他對我說的都是真話吧。於是我小小聲地叫了一聲:“相公。”
“……”他倒是頗愉悅地笑了一笑,只是這愉悅之中卻又有些苦澀的意味。他道,“真乖。”說著,還輕佻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摸摸臉蛋,有些不自在,但是想到一個重點,又挨上去:“相公,你知道我燒壞腦子了,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有件事,我能不能問問你?”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我知道這是他心情變差的徵兆。但是他很快又笑了,道:“看你叫得這麼好聽。有什麼想問都問罷,也免得有人趁你這個樣子,對你胡言亂語。嗯,不如就讓人把早飯送來,我們邊吃邊說。可別把你餓壞了。”
他一伸手,很順溜地就又一把把我抱了起來,還是那種抱小孩子的抱法,走去了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裡坐了。
早飯吃麵。是我要求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想吃那種又油又熱的蘇面。好像很久沒吃過口味這麼重的東西了。
他面前也擺著一碗麵,皺了皺眉,但是還是吃了。這種食物,他也吃得很細緻,又優雅又漂亮。
他稍稍停了一停:“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
我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眼睛滴溜溜地亂轉,先開口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家人?”
他一愣,然後有些無奈地道:“長輩還有一個姨娘。兄弟麼,還有四個堂兄弟。下面一大堆侄兒侄孫,我也不記得了。不過你以前你是從來不管這些的。你只同姨娘有來往。”
我點點頭,道:“姨娘嘛,我記得啊。”
話一說完,我就發現他的臉又扭曲了一下。我馬上閉嘴了。
但是這次他既沒有扁我也沒有丟我,只是不笑了,淡淡地道:“是麼……那你還記不記得,我膝下還有一兒一女。還有一個你姐姐的女兒,現在也養在我們膝下。”
我心想,這就是我想問的嘛。於是費盡心思,拐彎抹角,我終於想了一個比較委婉的問法:“那你孩子的娘呢?”
“……”
我好心地提醒他:“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你家裡還有沒有什麼女眷?嗯,除了姨娘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