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我已經等候了七年。現在他是陪了太太到一個遼遠的省份做官去了。“白鳥之歇”恐怕永遠不會響了罷。但我的小說也不是白白寫了的。因為這並不是一個獨特的現象,它也有它的社會的意義。關於《父與子》,關於《墮落的路》……我的解釋也是一樣。我寫《墮落的路》時,很希望那個被稱為墮落的朋友去走一條新的路,然而他卻是一天天地更往下沉落了。我的勸告似乎一點也不能夠幫忙他。
現在再把話說回到這《愛情的三部曲》上面來。我的確喜歡這三本小書,在我的全部文藝作品中,我時時翻來閱讀的也就只有它們。有些小說連裡面的故事我也差不多完全忘記了。但在這三本小書中甚至一兩處細小的情節,我也還記得很清楚。這三本小書,我可以說是為自己寫的,寫給自己讀的。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就在今天我讀著《雨》和《電》,我的心還會顫動。它們使我哭,也使我笑。它們給過我勇氣,也給過我慰藉。我這裡不提到《霧》,因為《霧》的初印本我並不喜歡,裡面有一些篇頁,我自己看到總覺得有些肉麻,不敢重讀。所以這次改作時,就把它們刪除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