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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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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四面的高窗是向內傾斜的,這是為了防雨的設計,但是這樣一來也阻擋了外面的光線,所以裡面很有些幽暗,只燃燒著長明燈的祭壇那裡才有光亮;眾人卻都知道這大廳裡沒什麼阻礙,便放開腳步向祭壇走過去。

半月形的祭壇上是魯那祖先第一代魯菲德拉的塑像,這巨大的塑像是由一整塊月光石雕刻而成,美麗的女子一手執祭祀權杖一手執卷,微垂著頭面帶微笑注視著她的血裔。這塑像雕刻的極為精細,那額頭上扣著的祭祀額飾,那覆過腳面的袍服皺摺,甚至是那過膝的髮絲,都雕刻的逼真生動。圍繞著塑像的是六盞終年不滅的長明燈,長明燈的形狀是三個魯那女子捧舉著三朵盛開的夜光花,花盞裡滿盛著珊果油,總有淡淡的香氣飄散。

塑像腳下是一個精美的橢圓形狹長木盒,由烏木雕成,白色的烏木皮被精心雕刻成繁複的鏤空圖案與魯那文字,纏繞著裡面烏黑的木盒。

走到近前,那侍僕跪下去,開啟木匣,露出躺在雲絲上的烏木金頂權杖,將那木匣舉過頭頂。由於族裡沒有女性,魯非德拉族長大人兼任著祭祀,但他完全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因此並不能觸碰那祭祀權杖,便以這種方式替代。

魯非德拉停下來,幾位長老忙在他身後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隨後跟著他跪下去。

魯非德拉開始了祈禱,如歌唱一般悠揚頓挫。以往聽他祈禱真是一種享受,只不過今日,急燥的五長老頗有點耐不下心,恨不得魯菲德拉能快快說完;隨後他意識到自己這麼個急切法兒未免不夠虔誠,趕緊在心裡向歷代祖先告罪;他那羅哩巴唆的告罪還沒結束,模模糊糊間聽到一句“來自異世的高貴的靈魂已降臨蠻族的荒原”,忙又把告罪的事放下,專心聽魯菲德拉祈禱。

魯菲德拉伏身,以額觸地;抬起頭來,再次伏身,以額觸地;當他的額頭第三次碰到冰涼的烏玉地面時,塑像下的長明燈陡然大亮,眾人忙抬頭,就見那個精美的木盒已經開啟。

祖先的預言成真了!

魯菲德拉心頭狂喜,顫抖著爬起來,努力穩了穩神走過去,雙手從那木盒中取出一個羊皮卷。那羊皮卷緊緊實實地卷著,在和卷處有一道黑線彎彎曲曲。魯菲德拉慢慢轉過身來,雙手緊緊攥著那羊皮卷,因為太過用力而有點抖。

長老們依然跪伏著,抬著頭看著他。魯菲德拉拔了束髮的頭簪,緊張地嚥了口吐沫,看看眾人;眾人回看著他,緊張、喜悅、期盼,種種神情變換;他又努力穩了穩神,用簪子扎破了右手食指,用那帶血的手指沿著羊皮卷合卷處的黑線細細抹過去;輕微的噼噼聲裡,羊皮捲開啟了封印,徐徐展開。

一宿好睡,磬玉醒來的時候天已過午。他的家就在費司庭,所以他並沒有與同伴們住在一起。他起身走出睡房,堂屋的矮木几上有個盤子,上面扣著一個陶碗。磬玉知道那必定是父親哥哥們給他留的午飯,便洗漱了去吃,才拿起個摻了樹葉的飯糰子咬了兩口,聽得一片喧譁,探頭從後窗往外看了看,原來是後面的魯那戰士到了。

這麼說寧諾女人一定也到了。

磬玉往東邊望望,遠處有一個圓庭是專門給寧諾來人住的。每年寧諾來的戰士都會被分配到各個族庭,而每個族庭都有一個小圓庭是給寧諾女人居住的。授種的女人不能離開那個圓庭,吃用都由魯那少年給送過去,前三天她們只需要沐浴薰香,從第四天才開始族庭裡的男人按照順序去被授種。

磬玉一邊啃著飯糰子一邊瞎琢磨,他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啦,雖然父親和三個哥哥總說他自己還是個孩子。他啃完了飯糰子下樓,連蹦帶跳往圓庭外走,迎面正有幾個一起出徵的夥伴往裡來,他忙跑過去拉住聞歌:“哎,留下的什麼人啊?”

聞歌被他問的一愣:“什麼人?什麼什麼人啊?”

“就是那些寧諾女人,好看麼?”

“嘁,”有人不屑地一笑:“好看有什麼用?蒙澤不殺好看的人呀?”

磬玉往後一看,是嵐煙,他摸摸腦袋便也笑:“好看沒用你幹嗎長那麼好看?我也不是關心她們好看,我是希望將來咱們魯那的孩子好看,再說要是又強壯又好看不好麼?”

嵐煙挑著一條眉毛勾著一側嘴角斜著眼睛繼續不屑:“那你不先問是不是強壯?”

磬玉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正要問呢。”

碧綠的眼眸微微眯著,嵐煙忽然咯咯壞笑:“都比你強壯,都沒你好看,你挑一個嫁了吧。”

“啊,壞死了壞死了!” 磬玉一邊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