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霄:“既這樣,再留怕小官人不自在,就讓翠花送你們二位先回去安置吧。”
凝霄抱著馮寧寧無法行大禮,忙深深低頭:“家小姐第一次出門,有不周之處尚請海涵,還請差人喚家小姐的侍衛來,這便先告辭了。”
二小姐便命默詩去旁邊喚了馮寧寧的幾個侍衛,翠花也張羅著,一路陪著將她們送回貴人酒店,又讓人去煮了醒酒湯親自端上來給馮寧寧灌;馮寧寧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結果一碗湯灑了大半。
第二天直到日影偏斜,馮寧寧還在床上高臥不起;蘇法悄悄推門看了好幾次,見她總是不醒忍不住直犯愁,只得讓廚房再給熬一碗醒酒湯端上去,不想才剛將馮寧寧扶起來就見她睜圓了眼睛道:“我都餓一天了就給這個?”
蘇法先嚇一跳又歡喜:“大人您可醒了,您想吃點什麼?屬下給您端碗湯來?”
馮寧寧眼都綠了:“別呀,上飯糰子!”她老早就醒了,為了裝的象一直忍到現在,再不給她點兒實在的她可真頂不住了。
倆飯糰子一盤菜下了肚,又咕嘟咕嘟灌了壺茶,馮寧寧心滿意足摸了摸圓鼓鼓的小肚子,抹了抹嘴,慢慢悠悠下了樓,見凝宵他們正等著,便走上前去一笑一齜牙:“走,咱們接著忽悠去。”
到得此時,凝霄已經明白忽悠是個什麼意思了,當下一笑點點頭,想讓她過去然後跟在她後面,不想馮寧寧伸手搭上他的胳膊,另一手將他小臂抬成水平,好方便她掛著,小手一擺:“出發!”
凝霄立馬收了笑,垂著眼睛用餘光瞟瞟隨行的魯那人,他們也都跟他一樣垂了頭,好象是要跟他同害臊;他渾身僵硬又無可奈何,只得掛著她,一路朝城門口那個小旅館去。
馮寧寧一點不知道人家的不自在,只一門心思琢磨著等下怎麼忽悠人,等進了旅館已經想好了,這個人不同於翠花,這人好歹算是技術人員,頂好不要騙,哪怕多給她些安家費也成。
問題是給安家費也沒用,不管她如何反覆規勸,又忽悠又嚇唬,那又粗又壯的燒鹼女人就是一句,不去茨夏,給多少錢也不去,到最後說急了那女人起身就往外走。
好人不能做是吧?嘿,可馮某人也不是好東西呀。
馮寧寧給蘇法一個眼神,蘇法沒明白,以為是讓她勸呢,忙伸手拉住那女人,凝宵卻一個刀背敲過去,那人當即暈倒。
蘇法傻眼,馮寧寧嘻嘻一樂拍拍凝霄胳膊:“漂亮!這才叫默契,蘇法你真棒槌!”
蘇法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棒槌了,還犯傻,小心翼翼問:“這會兒怎麼辦?要讓人看見怎麼辦?”
“嘁,瞧你那膽子,”馮寧寧不屑,一努嘴:“凝宵你告訴她怎麼辦。”她打算考驗考驗凝宵的智慧。
凝宵抿嘴一笑,就將屋裡一個裝草藥的大麻袋拎過來,讓蘇法把人往裡裝,完了把麻袋扔車上,一幫人出了城,又花錢僱了個當地人去那人家,告訴她男人她在礦山出事了,順利騙了她一家老少男女。
馮寧寧看著那一家人都被捆好,嘴裡都塞上了麻布塞進了馬車,也不管人家目光裡多少怒火多少恐懼,樂呵呵道:“成了,你們別害怕,也別生氣,過兩年你們就知道了,能被我看上劫走,那是你們的福氣,呵呵——”回頭吩咐蘇法:“派十五個人把她們平平安安送回鴻蒙,一路上好好照顧,跑了一個我跟你沒完!”
蘇法還沒說話,旁邊凝宵一鞠躬:“大人,能不能讓捻萸跟著去?”
馮寧寧立刻明白,寧諾女人沒那麼多心眼,還是去個魯那人穩妥。
“好,你讓捻萸帶五個人同去,蘇法,告訴你的人,這一路都聽捻萸指揮。”
待得眾人領命而去,她隨手搭上凝宵的胳膊往回走:“得勒,回去睡一覺,明兒一大早咱們就打道回寧諾嘍。”
凝宵垂頭,耳朵又慢慢紅了。
第十九章
從鳳棲城到寧諾的地盤騎快馬也就兩天,可是帶著二十幾萬老幼弱男,還押著四萬二千囚徒,足走了十二天。沙曼心急的火燒一般。她離開家已經快兩個月了,那邊早沒了糧食就靠那幾千蒙澤對付,也對付不了幾天。雖說有神使在,可也不能指望神使憑空變出些糧食吧。
也因此,即使馮寧寧派來的第一個糧隊與她匯合了,沙曼仍然沒敢把糧食都分下去,只給各家按照一口人三斤分了點兒。這些族人還有些牲畜,自己原來也有些糧食,就讓他們湊合吧,實在不行就挖野菜吧。
寧諾與鳳棲的地盤以蜿蜒的白砂河為界,這河源自西邊的階梯山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