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玉爸爸怎麼了?”
含薰生怕他再說漏了,忙一邊看著磬玉作色一邊遮掩:“就是老沒機會出去玩,高興的。”
拂暉大為不滿,看著遠去的車架涼涼道:“他高興了就收拾我?那以後還是別讓他高興了。”
含薰冒著汗胡言亂語:“沒事沒事,以後讓他收拾我。”
拂暉更詫異,伸手摸她腦門:“你又怎麼了?沒發燒吧?怎麼一頭汗?”
事情果如陳曦所料,燕珩嵐煙兩口子都十分樂意,又旁敲側擊,知道豆果還沒意中人;凝霧怕夜長夢多,乾脆讓豆果跟著他倆回平安,美其名曰為上大學做準備。臨行前一晚嵐煙試探豆果:“去帝都讀書時一個事,再者你也不小了,也可以多接觸些女子,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
豆果臉紅:“我還不到十七呢,您胡說什麼呀?”
“這有什麼胡說的?”嵐煙認真地說:“十六就可以成家了十七還算小?再說也不是讓你馬上結婚,你先留意著,滿了十八再成家怕什麼的?”;
豆果分辨:“我還得唸書呢。”
“不耽誤你念書,真是,父親就是希望你在帝都找個好女子,要不乾脆,反正你住在宮裡,你就看看儲君跟二公主是不是合適得了。”
“您又胡說,儲君不願意成家,拂暉公主不跟男子講話,誰都知道。”
“她們也不是不成家,就是挑剔;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妨觀察觀察體會體會,要是你真喜歡上她們誰,父親去跟陛下說,一定讓你如意。”嵐煙啟發他:“要是你不注意注意,萬一她們當中誰喜歡上你,你又不喜歡,到時候不是為難麼?”
“她們比我大好多呢不會喜歡我的,”豆果一點沒注意他爹聽到這句話著實地汗了一把,兀自想了想問:“您要擔心,要不我住宿舍?”
嵐煙又要冒汗,只好打岔:“其實你真的不小了,明年也該成家了,也不耽誤你讀書;”繼續誘哄:“你還是住宮裡好,一則君相們都邀請了,不去就太失禮了,二來宮裡條件多好啊,有那麼大個圖書館,你隨便用,皇上君相又都那麼淵博,隨便教你點兒什麼你就受益匪淺。”
這個豆果點頭同意了,嵐煙繼續跟上:“說來儲君沒比你大多少,我倒真希望儲君能愛上你,她又是我最喜歡的晚輩,聰明沉穩大氣莊重,學問好人又美,能文能武又不刻板,真正一等一的人物,這麼晚不成家大肯定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我瞧我的兒子也不差,要說做儲君相呢,不是我自誇,也就我的兒子最合適了。”
這還不是自誇?我連大學還沒上呢哪兒就能配上個一等一的人物了?豆果甚懷疑他父親的眼光,不過他也沒想爭論,父親年過四十開始囉嗦了,那就讓他囉嗦吧。
不過嵐煙這番話到底起了作用,豆果住進皇宮,不自覺的便觀察起兩位公主;其時拂暉在白沙軍區任騎兵團長,一兩個月回家一次,照舊冷著一張男子勿近的臭臉,豆果既無法觀察也不耐觀察她,倒是與儲君差不多是朝夕見面;含薰將他諸般好惡都記著,但凡他喜歡的,必要盡力弄來,再不著痕跡地給他,又常尋了藉口路過帝都大學,好順便迎來送往;學校裡眾多女子就算有戀慕他的人,也斷不會生出與儲君爭勝之心;豆果漸漸也覺得儲君似乎待他格外與眾不同,不免糾結儲君是不是照父親說的那樣喜歡上了他,還是單純的就是當他小弟弟一樣照顧,另外,他自己喜歡不喜歡儲君?
含薰就在豆果尚在糾結不清的時候,找了一日將豆果哄進圖書館,鄭重其事求婚。豆果就算尚未完全弄明白自己到底愛她幾分,被一位儲君手捧鮮花單膝下跪求婚,還保證就娶他一個,一生尊敬他愛護他讓著他,也禁不住又吃驚又感動,連仔細思考都不能就紅著臉低著頭接受了。
O 只不過關於那束花,後來含薰說是他接過去的,豆果堅持說是她塞給他的,倆人每回說起這事,都以含薰讓步為結束,豆果就一句話:“你那時候說一輩子讓著我呢!”
' 含蓄因此被拂暉指為懼內,免不得有點兒糾結;倒是她那個怎麼也不老的老媽笑著寬慰她:“懼內又不是什麼壞事,我就懼內,你瞧我多幸福?”
拂暉便不屑:“我姐姐要不懼內可能更幸福。”
她這麼說也不能說不對。拂暉後來娶了彷若與鳳容的長子彷鈺。彷鈺小她三歲,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大家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性情又溫潤和順,對妻子絕對服從,就是有不同意見也必定委婉到十分;拂暉則是完全的一家之主,家門之外萬事都一肩擔了,絕不讓任何風雨落到彷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