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油鹽醬醋那你也不過是盤瞎菜,最後沒人搛你,你還得歇菜。”
陳曦那引經據典的哲學理論沒能說服馮寧寧,到是這個瞎菜的說法讓馮寧寧接受了,偽聖人馮寧寧也怕弄不好歇菜。
於是感恩節之後,整個寧諾從鴻蒙城到號角堡再到觀月堡,一片鬧哄哄,一群剛剛擺脫文盲的半文盲,一幫剛剛從遊牧轉到半農耕的人,熱烈地討論起如何公平公正公開,如何‘在你們不喜歡的物不要贈送他人,你們不喜歡的做的事不要強迫別人做的原則’之下,制訂寧諾的法律。
那些來自各個戰士團,各個農耕點和各個作坊的各種條款被凝霧和雲颺整理以後送到陳曦那裡讓她過目。其中來自各個農耕點那些寧諾男人們的條款,讓陳曦看的又是想笑又是心酸,居然有這樣的條款:
在不缺糧的時候,侍夫侍兒也應該吃到飽飯;男人沒生養女兒也不能捱打;侍夫侍兒沒做錯事的時候,女主和正夫不要隨意打罵侍夫侍兒。
這些男人哪裡是在要求做人的平等權利,簡直是在要求做奴僕的生命保障。
馮寧寧看了這些條款也覺得不成,要是男人的代表這麼提了,女人的代表同意了,那是不是就演算法律條文了?可這樣的條文哪裡能體現公平公正的原則呢?
倆神婆苦思冥想半日,決定,由陳曦來寫一個總則,倆人再細細商議;由馮寧寧給此地的魯那人灌輸平等的概念,畢竟他們幾百年來沒有妻主,奴性要少的多;再由這些魯那人去跟他們的男性同胞宣傳這個理念。
這個總則讓陳曦攪盡了腦汁,平生第一次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怕一個字寫錯成了千古罪人。想想看性烈如火的孔老夫子名言“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都能被人歪曲成“以德抱怨”;莊子勸解讀書人適可而止循序漸進的那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也能被斷章取義成鼓勵人活到死學到死的格言;她陳曦一個假冒偽劣神使,如何能保證今日一個措辭他日不被人利用了做傷天害理的勾當呢?二十一世紀世界各國的法律有多少,那個真能制止人犯罪了?又有哪個不被人鑽空子的?
所以伯爾曼說的對,法律必須被信仰,否則它將形同虛設。它不僅包含人的理性和意志,而且還包含了他的情感,他的直覺和獻身,以及他的信仰。僅憑法律本身的邏輯,永遠不足以抗拒法律變成立法的隨從或行政的看守。失去了宗教性的法律就失去了讓人信仰、遵守的神聖性,成為對一些人來說是單純的懲罰手段,對另一些人來說,是憑藉對法律的瞭解來鑽空子謀求利益的手段。
因此,這個總則不僅要闡述被信仰的法律,還要融合支撐信仰的宗教。 陳曦左思右想,一聲聲嘆氣,怎麼琢磨她都擔心,這麼大個工程,主要是,這麼重要的工程,她自己恐怕不是那塊料,別弄不好弄成個豆腐渣;以後被子子孫孫千千萬萬個後世人翻來覆去的罵;就下了地獄;呸;是上了天堂;就上了天堂也不得安生。
第 58 章
“我覺得,法律嚴謹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執法者本身的素質。”明楓一邊將蔬菜湯端給陳曦,一邊說。
陳曦對此當然深有體會,卻沒想到明楓也會這麼講;她接過湯碗:“謝謝,你繼續說。”
“不客氣。嗯,比如魯那族的法典,千年以前就存在了,本來挺好……”
“等等,你說魯那族一千多年前就有法典?”陳曦挑眉看著明楓,頗有些質疑。
明楓心裡黯然,想不明白魯那人做錯了什麼讓大人如此不信任。蘇葉霜林幾個搬走後,她指定了兩個貼身侍衛霜溪和照遠住在她的隔壁,她的貼身事物都由霜溪和照遠全權打理;她也跟他們一起吃飯,也交談也過問他們的工作學習,可她通身冰冷,再沒象從前那麼隨意。
他努力平靜面容:“是真的。大人您記不記得嵐煙說過一個大魯比斯王朝?”
“說過啊。啊?你不會說你們就是大魯比斯王族那那費絲人的後裔吧?”
明楓看一眼凝霧,凝霧說:“我們的確是那那費絲人的後裔,只不過因為與外族通婚,所以模樣不太象祖先了。”
“但是傳說裡並沒有記載那那費絲人有鱗啊?而且那那費絲人據說面板雪白,俊美非常,也跟你們不一樣,這個,我是說你們面板顏色不一樣。當然你們也挺好看的,不過要不是你們這綠色的頭髮,我還真不能想到那那費絲人。”陳曦瞪著眼睛打量那三張雖然各個不同,卻都還是挺漂亮的臉。
明楓幫陳曦盛了湯:“大人您注意過沒有,那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