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河面寬闊又湍急的五月花河,衛斯理也是面如死灰,他滿腦子亂如漿糊,他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這不是他衛斯理想要的結果。
許多人開始擁向出事地點,由於河水太急,人們用粗大的繩子彼此栓成一串,慢慢探到河裡去,老馬和衛斯理也下去了,但是無數次的嘗試都無法接近直升機,河水把他們衝得左右搖擺,不是有繩子的固定他們早就被衝沒影了。
後來還是救援隊的救生艇來了才得以艱難地靠近直升機,有兩名潛水人員被艇上的救生索固定住腰部以後,被放到了水下。
這時的老馬和衛斯理已經被人弄回岸上去了,他倆渾身溼透在普羅旺斯的豔陽下瑟瑟發抖。
老馬渾然不覺自己的不適,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出事的河面,他的腦子裡沒有期盼,沒有悲傷,只有一片漫長的空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河岸上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心情都是焦急又緊張。
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湍急的河面終於探出了兩個頭,他們朝著救生艇一揮手,救生艇上開始拉繩索,不一會可以看到他們被拉上了救生艇,救生艇向河岸慢慢靠攏著。
所有的人都擁到了河邊,老馬和衛斯理跌跌撞撞地擠開人群,河岸上人很多,但都安靜極了,大家一心盯著救生艇,希望看到有被救上來的人,但似乎沒有!
河岸上的每個人都非常緊張,大家不知道最終是個怎樣的結果?
老馬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全身都木了,只有眼睛緊緊地、緊緊地盯著被河水衝得七搖八晃的救生艇。
面對疾馳而下的河水,河岸上的救援人員和救生艇之間早有繩索固定,在岸上人們的努力下,救生艇被艱難地拉了靠到岸邊,艇上的人都下來了,只見潛水員滿臉沮喪!
“非常抱歉,我們潛到水底下沒有看見遇難者……”
老馬和衛斯理認真聽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在水下駕駛室和客艙的門都是開啟的,但是沒有一個人,我們怕人被河水衝出來,在直升機周圍已經進行了仔細的搜尋,但沒有任何發現……”
老馬和衛斯理同時叫了起來:“下游,下游……”
救援隊的指揮官馬上佈置人沿岸搜尋,並且增派人馬打撈直升機。
老馬和衛斯理騎上馬帶上一部分人也向下游找去。
“如意……婉瀅……”
“叔叔……”
“狄奧先生……”
人們沿岸呼喊著,呼喊著。
河岸兩邊開滿了怒放的薰衣草,陽光燦爛,風輕雲淡,這應該是多麼和煦美好的日子,可是人們的心情卻異常沉重,心裡的希望在時間的流逝里正一點一點地被磨滅。
太陽已經無法控制地變成一輪火紅的球向西墜去,老馬無望地從馬上滾落下來傷心地哭泣起來,無論婉瀅做了什麼,這都不是自己此次來普羅旺斯想要的結果啊!
雖然一路上自己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但從來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老馬的嗓子在這樣的焦慮和不停的呼喊中已經完全嘶啞了,但他依然無奈而悲憤地手指蒼穹大聲地質問著:
“蒼天啊,你回答我老馬,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蒼穹無聲,只用那像被火燎著的天空回答著老馬。
看著老馬痛苦的樣子,所有在場的人都流下了淚,衛斯理也不能自己地痛哭起來,他大聲地喊著:“叔叔,叔叔,你在哪裡?”
從小自己失去了父親,母親又改嫁他人,是叔叔含辛茹苦把自己撫養長大,叔叔對自己寄託了整個家族所有的希望,可是自己都還沒弄懂羊皮古卷是怎麼回事,龍珀也還沒見到廬山真面目,怎麼叔叔說沒就沒了?
還有一個人他不能哭出聲,那就是婉瀅,他在心裡大聲地喊著:“婉瀅,我的婉瀅,你到底在哪裡?”
這個美麗的女人是他全部的希望,他知道她的心計,但他愛她,愛她神秘的東方氣質,愛她風情萬種的眼睛,愛她肚腹裡的孩子,甚至連她心底裡的那些陰謀詭計他都愛,原本他指望著她帶著龍珀重振讓·尼尼薇家族,可是現在一切都隨著五月花河流走了,流走了……
這八月的最後一天傍晚,整個尼尼薇莊園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中。
在不幸發生的這天夜裡,尼尼薇莊園人群散盡,救援隊答應第二天再組織更多的人馬沿河搜尋,古堡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衛國,我帶你去尼尼薇城堡,從此以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