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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康熙老爺一生共有子女幾十個,手足情卻鮮少見到。有一個算一個,就說好像砍了雞頭,喝了雞血,桃園結了義般的老八、老九、老十以及早期活躍在這個小團體中的後備力量胤禎,他們之間用情多深,我看在眼裡反而有些唏噓。不是他們不用心,可能是我沒掉到他們府裡做丫頭,所以沒什麼感覺。

雖然我是女孩子,但是卻我相信兄弟間需要一種無形的默契,也許正是有了這種無形的默契,才讓他們之間鑄就了鐵一般的友情。生死弟兄?肝膽相照?禍福與共?嘖嘖嘖!這話,太古龍也太金庸,這都是他們筆下的浪子。我眼裡更愛胤禛和胤祥這種一場盛宴後,宴終人散,但兄弟倆卻是淡淡一句都能讓人心裡柔柔牽動的兄弟情。都說宮廷爭鬥從來都是六親不認,高高在上的胤禛,得胤祥若干年來不變得赤誠之心,這樣的情誼,古往今來又尋得到多少?可我心裡還是有些缺憾,就是那個讓我每次想到心情都會很沉重的胤禎,那個什麼都沒有得到的胤禎。

轉眼之間迎來了一個嶄新的紀年,胤禛上臺後便對整頓康熙末年腐敗的吏治下了大力氣,這和當年他接下戶部清欠庫銀的天下一大差事大概有很大的關係。一整個冬天他沒有休息過一天,原來皇帝是沒有休息日的,更別提我希望他能有雙休日的奢望。就這樣都還嫌不夠,動不動就是一句親王貝勒大起上朝,天還沒亮他就要從熱被子裡面爬起來,他的話沒錯,皇帝難做,好皇帝更難做。

進入三月,早春的北京下起了小雪,飄飄灑灑落了好幾天。像豬又不像豬的冬眠了一個冬天我終於忍不住走出了養心殿。外面黃紅白三種顏色交錯在一起,十分誘人,我雖然在這裡住了八年,可從來沒有機會好好看過被白雪覆蓋的紫禁城,好奇心驅使下踏出了養心殿的側門。這個時間早已散朝,胤禛留下一些大臣在養心殿儀事,前廷沒有什麼人。一路上只碰到一些小太監和侍衛,憑著我腰間不能殺人,但可以暢通無阻的玉牌離開早已被小蘇拉清掃乾淨的甬道,不知不覺走到了太和殿廣場。

白……整個世界好像都白了……,諾大的紫禁城難得有這樣空曠無一人的景緻。深一腳淺一腳踩在厚厚的雪地上,腳下出嘎嘰嘎嘰的聲音,我生命中的紫禁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祥和寧靜。我好像剛剛從牢房裡面放出來般,一時有些渾然忘我,在廣場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不走?搭雪人?太白!打雪仗?一個人?太白金星!於是繼續轉著圈,圈圈越來越小,度越來越快。儘管不停的運動,可手腳鼻子耳朵還是慢慢被凍麻木,終於停了下來,因為暈了,真的滿眼冒金星,再站不穩蹲了下來。想起剛的一系列行為,我忍不住仰天干笑兩聲,撫著額頭自言自語道:“明日,這裡可沒有心理醫生,別是腦袋脫線了吧。”

正在為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而揪心著,身後雪地上傳來腳步聲,我下意識回過頭。雪地的光芒有些晃眼,看不見來人的臉,剛剛的金星又重新回到軌道,我忍不住閉上眼,身子不穩跌坐在雪地上。

“沒事吧?”一聲關切的問候,是胤禎的聲音。

“別動我!暈!”感覺他來拉我的手臂,想扶我起來,我急忙出聲阻止。

他停了下來,我閉上眼等著這陣眩暈漸漸退去,良久終於睜開眼睛,見胤禎表情很複雜的望著我,我慢慢站了起來。

胤禎見我站起來,怔怔的向後退了兩步,和我保持了一段禮貌的距離。

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我有些尷尬的叫了聲:“十四爺”

又是一陣沉默,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可當初我也沒怎樣啊。

“十四爺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我點點頭,打算離開這沉悶的場面。

“不要躲著我。”從他身旁走過時,耳邊飄來一句,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為什麼?”我們依舊背對著對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什……什麼為什麼……。”我剛暈過,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如果問我為什麼躲著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就是你要的?!”他的聲音有些提高,有些……惱怒。

不管他問的是什麼,“嗯”我點點頭。

“呵呵”他自嘲的笑了笑。

“你……你為什麼……我們……我那麼普通……”我一直很想問那個問題,那個讓我們都極度困擾的問題,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那年秋獮我問你為什麼喜歡四哥,你怎麼答我的?”他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問我。

“我說我不知道。”我記得那年我說了什麼,彷彿也知道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