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邊把被角壓實。
“算了,那就緩兩天吧。上工了——”老北吆喝一聲,帶著行頭出了門。
“我說小安,你小子口是心非哦,還說噁心插屁眼兒呢,看著那小三長得水就動色心。”麻子譏笑道。
“少噁心人了,狗改不了吃屎。”小安怒道,拿打狗棒掃了麻子一棒子。
老北的心裡,卻突突地跳了一下,可惜粗線條慣了,他並沒有知道這是什麼。
上下打量著他的新居所,四面通風的廢棄廠房,空間倒是夠高,夏天還算涼快,冬天也就太涼快了點兒。稻草堆上面丟著幾床破破爛爛的舊棉絮,摸上去都硬得跟鐵板一樣。好像就是自己身上這床還新著點,裡面的棉絮也都結塊兒了。
透過天花板都能看見星星點點的藍天。
突然想看看這個廠房的周圍。於是他離開了尚且還算溫暖的被窩,穿著一身單衣走進了空氣中。
也許是躺久了,懷暖撐住牆穩住了打晃的身子,慢慢走到門口,一步一試探,神情如同試探著看不見的未來。
鄭重地開啟破舊的門,冷空氣撲面而來,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破敗的廠房。
空氣冰涼,卻是前所未有的帶著自由的氣息,而這自由,又讓他茫然。
他是一隻沒有被完全馴化的狗,崇拜信仰的同時,又偷偷渴望著自由,一旦得到了,卻只能茫然四顧。
這是他的選擇,卻並是那些人所以為的基於堅強的選擇。
習慣了別人指路,就忘記了自己該怎麼走。
小心翼翼地踏出卑微而扭曲的第一步,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又可能他以為在往前,卻只是被蒙了眼睛走在跑步機上。
這一生,很可能都只是茫然地前行,不停地走,筋疲力盡也不敢停下來,卻不知道要去哪裡。
廠房的周圍,有許多蒼勁的大樹,廠房看上去已經廢棄多年,樹幹卻依舊漆黑。然而仔細看去,有些,已經有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