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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郭能惡狠狠掐滅菸頭,搖下窗,扔出去,黑黝黝的城西天橋在夜色中沉默不語,似有無限的哀傷。幾個農村女孩正抱緊包裹,在橋底下,踩著清冷的燈光,向遠處張望,影子被路燈拉長,投在車廂內,摺疊,竟是花瓣一般的形狀。這些土裡巴氣的女孩子應該是Chu女吧?郭能心中一動,下身又開始隱隱生疼,發燙,似在燃燒,得把Chu女的血澆上去。

見血見喜頭。

郭能沒再想什麼,迅速停車,跨出車門,垂頭,一直走到女孩們身邊,左手閃電般扣住其中一個女孩的手腕,右手從上衣口袋掏出工作證,“警察,查暫住證。”話音剛落,女孩們就若群被槍聲驚起的小鳥,哄一下,四處飛開。郭能大笑,一陣冷風呼地吹來,這笑聲忽然間陰森可怖至極。

天上有著星星,但不多,只幾粒。它們眨著眼睛。

冰涼星光下,女孩下身一灘鮮紅的血跡。郭能滿意地繫好褲帶,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塞給那號啕抽泣的女孩,也不說話,吹起口哨,驅車離開,心情一下子變得好極了。

20

寧願從床上一躍而起。

昨晚睡得很好,神清氣爽。不知道她睡得可好?他想起吳非,說來有趣,倆人就那樣手拉手走了整整一晚,就像多年相識的知交,坦然而自在。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寧願微笑著撥通吳非的電話,“啊,我是寧願。”電話裡面傳來恍若小鳥在泛著春綠枝頭鳴啾的笑聲,“你好,我正與自己打賭,賭你五分鐘內一定會打電話過來。”寧願樂了,這個女孩真是太有趣了,“看樣子我沒讓你失望。能否讓我知道你的賭注是什麼嗎?”

“哦,我對自己說,如果你五分鐘內打電話來,晚上我請你;若是你沒打來,我就打電話給你,叫你再請我一次。”電話裡面的聲音清清脆脆。

得了,說來說去還是一回事。

寧願真的很開心,這個女孩不做作,不像某些漂亮妹妹喜歡上某人,只會暗自盯梢,然後在哪天,梳洗打扮一直武裝到牙齒,從岔路口跳出,假裝不經意,丟下塊香噴噴的手絹,再在前面一搖一扭,就等人家追上來,“好,晚上八點,天上人間。對了,你在幹什麼?好像有音樂的聲音呀。”

“我在跳健身操。你早上不會去煅煉身體?”

“難怪你身材這麼好。我起來得晚,頂多下班後去打下羽毛球。”

“老土,土得掉渣。你玩過室內攀巖嗎?”

“沒有,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你教我,行嗎?”寧願老老實實地說。

吳非放下電話,忍俊不禁,咯咯笑了。

她哪天也是睡到太陽照屁股。今個兒好不容易勤快一次,就讓他遇上了,真巧。昨夜回來,睡得真香,香氣四溢,醒來後整個人都像是浸在清水裡,從頭髮梢到腳指甲,都是說不出的愜意。天還矇矇亮,就再也睡不著,也就破天荒起個大早,拿出早就買了卻一直未及折封的健美操CD,玩起來,邊跳邊想昨夜,仔細回味那種癢癢酥酥軟軟的讓心尖都變透明瞭的東西。

她忘了與寧願具體說過些什麼,但手上猶有餘溫,是他的體熱。她把手指頭湊到臉上輕輕地蹭。這種感覺真好,手握住手,比在床上的感覺要棒一百倍,也更舒服,一直抵達心靈深處,像一隻小貓咪,一隻雪白的小貓在紅茵地上打著滾兒。這是肉體所不能給予的愉悅。性,畢竟過於貪婪。

帥、強壯、氣宇軒昂、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瀟灑英俊、儀表不凡、英姿健美,噢,應該是酷、酷斃了……吳非在腦海裡搜尋著能想得起來的形容詞,眼睛在桌上掃瞄,拿起成語字典,翻開,一頁頁往下翻,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美好的形容詞都找出來,織成花環,給他戴上。她情不自禁想起她在那些風花雪月文章裡所描述的男主人公,他們似乎都是他。

吳非確實喜歡上了寧願。他會喜歡她嗎?吳非不敢肯定,他應該喜歡她的。他看似她時的眼神比蜜還要甜,並似輕風沉醉。他似乎挺有錢,還有學問,能之乎者也的,一身名牌,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卻也不是暴發戶能學來。他是不是一個鑽石王老五?鑽石恆永久,一顆永流轉。吳非的臉微紅,輕喘,手按住胸口,眉眼間皆是羞意,還好一人在家,不慮被人看見。

噫,哪個少女不懷春?

吳非挺直腰身,嘴裡發出陶醉的呻吟。

只要是女人,她就渴望愛與被愛。哪怕她是瞎子、瘸子。女人是為愛活著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是世上最美妙的一把琴,她們用一生等待能在她們身上彈奏出華麗樂章,為此,她們無怨無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