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是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平凡的長相。
這個男人唯一能夠引起人注意的大概就只有那雙手了。
我點了一杯“巴赫”。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點那杯酒,當那個男人冷漠的開口問我要喝什麼的時候我脫口而出說出了那個名字。
他有些震驚,望著我,然後低頭開始調酒。
黑色的液體,混合著綠色。
黑色代表黑暗,綠色代表生機。
這杯酒混淆著絕望的罪惡和重生的贖罪。
而那個男人就是在這時候進入我的視線的。
嗨,他說。
很自然的在我對面坐下。
這個男人長得並不帥,平凡的長相,只是那雙眼睛卻武媚而耀眼。
那雙眼神毫無遮掩的掃視我的全身,然後他伸出手,他的手細長,指甲修剪的很乾淨。
或許正是因為這雙手,最後我才會決定和他玩一次的吧。
他說,一個人?
我恩了一聲。
他輕笑,然後伸手拿起了我面前的酒杯,放在嘴裡輕啄了一口,然後他皺著眉,吐出舌頭,說,這是什麼酒,這麼難喝。
我笑,拿過他放下的杯子,喝了一口,說,不是挺好喝的?
男人望著我,眼裡閃著赤裸的慾望。
然後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突然在我身上坐了下來,修長的手臂攔著我的頸項。
這是一個老手,還是一個蕩浪的貨。
我在心裡冷笑。
男人輕笑,有著一絲嫵媚。
他說,你真是個特別的男人。
他不加掩飾自己的慾望,然後他故意輕輕呼氣,氣息打在我的耳邊,他的唇若有似無的滑過我的耳垂。
這簡直就是再赤裸不過的挑逗。
我伸手在男人結實的腰間捏了一把,說,你個妖精。
男人在我懷裡,咯咯笑,身體也搖的花枝亂墜般。
然後他幾乎將整個身子都趴在我身上,他說,你真壞。
如果換做往日,我一定將這個男人趕走了,因為我實在不喜歡這種有些C的0。可是那時候我卻沒有推開這個男人。
我承認我想做點什麼來填補我內心的那份空虛。
所以我攔著男人的身體,走出了酒吧。
“去哪裡?”我故意在他緊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他輕笑,然後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當去了男人說的那個好地方的時候我一愣。
男人帶我去的那家旅館是我曾和賀陵的那一次去的旅館。
更加巧的是男人點的房間也是那一次我和賀陵一起開的房間。
這難道真是巧合?
那時候雖然有過一絲遲疑,可是我也並沒有多做他想,我想,這或許只是一種巧合。
這個男人顯然有很多把戲,我洗完澡出來,也不知他從哪裡變出一瓶紅就來。
當我走出來的時候,他擺晃著手中的酒杯,笑著向我道,喝一點。
那一刻,我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有些多事。
可是卻忍著接過他手中的杯子。
男人用那雙充滿媚惑的眼睛望著我,然後他說,幹了。
他仰著頭,喝盡了杯中的酒。
我顯然是不會輸給這樣一個有些C的男人,所以我也仰頭喝盡了酒。
只是我沒有料到,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騙局。
而我自己,卻如魚兒一樣上了鉤。
當我倒下去的時候,我看到男人嘴角那抹極具深意的笑。
第四十六章
恍惚中,我感覺有一雙手在輕輕地撫摸我。
那雙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然後帶起一陣陣酥麻。然後那雙手,突然用力,一雙手掐著我的脖子。
呼吸一窒,我開始想要掙扎,可是當我想要移動四肢的是時候,卻發現四肢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般,我掙脫不開,行動不了。
這一驚嚇,我猛地睜開眼。
首先入眼的是天花板,舊黑的天花板上掛著一盞古老的吊燈。
古老的吊燈散發著鵝黃的光,昏暗,不刺眼。
目光向下,然後我就看見了一個背影。
那個背影很瘦,瘦的幾乎只剩下皮包骨。
那人有一頭蓬亂的頭髮,他穿著一件背心,露在外面的面板是健康的黝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