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一頭紮在唐風懷裡,不敢再看那詭異的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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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死死盯著平靜的水面,壓低了聲音,彷彿不願驚動這兒的幽靈,“看來我的夢都是真實的。”
“別太武斷了,這會兒下結論為時尚早!”韓江說著向岸邊走去。
“嗨,你要幹嘛?小心。”唐風告誡道。
但是,韓江已經走到了岸邊,十多分鐘過去了,唐風發現海子並沒有出現他夢中的快速上漲,更沒有激流旋渦出現,但是它剛才卻真實地在上漲。
“媛媛,你剛才挪動過腳嗎?”唐風轉而問梁媛。
“我一開始就站到了岸邊,然後轉了一個身,就算挪動腳,也是往地勢高的地方挪動,不可能再往水裡面挪動。”
“那就是說剛才大白泉的水面確實上漲了。”唐風若有所思地盯著水面。
韓江從岸邊走了回來,說道:“大白泉的水位確實發生了上漲,但是上漲的幅度很慢,而且現在已經停止了。”
“這是什麼原因?”
韓江搖搖頭,“誰知道呢,也許天亮之後,水位又會回落下去。”
“這不正說明了大白泉水下有泉眼,晚上是它新陳代謝的時候。”梁媛說道。
“新陳代謝?”唐風和韓江對這詞都有些吃驚。
“用新水換去舊水,這樣才能保證這汪泉水常年不幹,還可以飲用,而且這裡的水呈白色,估計也與泉眼下的礦物質有關。”梁媛分析道。
“但是……但是在那個夢裡,海子的水是快速漲了上來,像有巨大的吸力,將海子邊的東西都吸進了水下。”
“行了,別老提你的夢了,這個海子總共就這麼大,就算漲水,也不會有多大的吸力。”韓江若無其事地又躺在那塊石碑邊上,“還是抓緊時間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唐風和梁媛走到了更高的地方,才安心躺下來休息,但是唐風盯著那閃著幽光的水面,卻怎麼也無法再次入睡。
夜裡被折騰了這麼一下,第二天直到豔陽高照,韓江和梁媛才醒過來,兩人醒過來,看大白泉似乎和昨天一樣,水位並沒有明顯上漲或回落。但是唐風卻不見了。
韓江環視海子周圍,不見唐風,他和梁媛不約而同地回身看了看身後的沙山,趕忙朝沙山上奔去,翻過沙山,他們看見了唐風的背影,唐風站在不遠處另一座高大的沙山上,韓江和梁媛呼喊唐風下來,但是唐風卻怔怔地佇立在那座高大的沙山上,一動不動。
韓江和梁媛疑惑地也登上了那座高大的沙山,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在大白泉的西邊,地平線的盡頭出現了一片豐饒的綠色,而在那綠色之間,金黃色的大屋頂和鎏金的塔剎閃耀其間,一派壯麗,異於人間!
“這……這是什麼?”梁媛一臉驚歎。
“這樣壯觀的景象只能是瀚海宓城!”韓江喃喃說道。
“難道不會是海市蜃樓嗎?”梁媛忽然問道。
“海市蜃樓?”韓江又向遠處眺望,搖搖腦袋,“不,這麼壯觀,這麼真切的美景,它絕不會是海市蜃樓。”
韓江和梁媛說了半天,唐風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唐風轉過身,衝韓江和梁媛突然冒出來一句,“我們可以出發了!”
說完,唐風轉身回到了大白泉的石碑旁,梁媛在後面追問,“出發?向那座城市進發?”
“對!我看過指南針,那座城在大白泉的正西方,完全符合我們昨天的判斷。”
“可是……可是當年科考隊的人為什麼沒發現?我相信如果他們看到這座城市,絕不會在這裡坐而待斃?”梁媛反問道。
“因為他們被高大的沙山阻擋了視線,很多事就是這樣,只需要你再堅持一下,勝利就在前方向你招手。如果不是我凌晨驚醒,如果不是我驚醒後再也無法入睡,如果不是我攀登上這座高大的沙山,誰能想到瀚海宓城已經離我們是如此之近!”唐風自信地說著。
“你不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嗎?”梁媛還是不敢相信。
“不!我們已經吃盡了苦頭,瀚海宓城它該露面了,當年的那些科考隊員在這兒坐以待斃,最終成了一具具白骨,而那幾個離開隊伍的隊員,很可能找到了瀚海宓城,還有……還有那個俄國女人,她被馬昌國帶走,他們也很能去了瀚海宓城,所以成功有時候只是一步之遙。”唐風一邊將自己的水壺在大白泉中灌滿,一邊自顧自地說著。
“可是他們沒有一個回來的!”梁媛提高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