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我父親曾經是個民間藝人,精通嗩吶笛蕭二胡,還經常掰弄一種叫做揚琴的古老樂器。雖然這些東西我一樣也沒學會,但父親的音樂天分總算在我身上得到了一點點體現,就是這個叫吉他的東西。
父親曾經看了我撥弄的吉他一眼,笑著說這玩意兒大概是從揚琴改造過去的。我想了想也對,揚琴和吉他都是有弦有品,揚琴比吉他的弦更多。那時候就是瘋狂的迷上了這個東西,算來也有十多年了吧。
大學時候譚火這小子羨慕的要死,為了和我琴瑟和諧,他還專門捍過一段時間的貝司,可惜毅力不夠,又忙著和方寧談戀愛,就慢慢放棄了。要不然,沒準也是一段伯牙與子期的故事呢。
我調準了E弦,看了郝露一眼,見她緊緊盯著我懷裡的吉他,眼神有些迷茫。我衝她笑了一下,左手輕輕滑動,右手撥動琴絃,一段長長的過門開始了。
第十一章
“IfellinlovewithyouwatchingCasablancaBacknowatthedrive…inshowintheflickeringlightPopcornandcokesbeneaththestarsbecamechampagnecandcaviar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 snight┅┅“
我的嗓音並不是很出色,但是絕對適合唱某些歌,便如《Casablanca》。經典的力量是無窮的,也許五十年過後,我已經忘記了我曾經歷過的女孩子,但是我絕對記得這首歌。
記憶回到了過去。那一年,為了追求阿琪,譚火不顧我的堅決反對,在某個安詳的下午,弄了兩個破音箱,威逼我抱著那把破吉他坐在女生樓旁的臺階上,對著阿琪宿舍唱情歌。為了聲勢更壯大一點,他還利用與方寧約會空下的可憐的剩餘時間,專門為我做了兩個話筒。蒙話筒的那塊紅布,是他硬生生毀了我那條高掛在樓道中的紅色內褲。
同時他夥同胖子、阿三等人找了一幫兄弟,跑到學校植物園偷玫瑰,紅玫瑰、白玫瑰,胖子還別出心裁的將紅玫瑰塗了藍色墨水,製造了轟動一時的藍玫瑰事件。阿三見實在沒有玫瑰可以摘,連菊花、太陽花都被胖子他們擄幹了,沒有辦法,就給我整了幾株狗尾巴草回來。
望著兄弟們精心包紮出來的一束束玫瑰(阿三摘回來的狗尾巴草也被包紮在裡面,做了襯托紅花的綠葉),我當真是感激涕零,膽自心起,將吉他扛在肩膀上就和他們出去了。
後來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那個時候很少女孩子能夠拒絕玫瑰吉他多情少年的愛情攻勢。我在W大那富有特色的學生宿舍的臺階上,一級級的唱上去,到達頂層的平臺的時候,阿琪終於羞紅著臉跑出來了。
當時我正在彈奏的就是《Casablanca》,譚火、胖子、阿三幾個人就一遍又一遍的跟著我的節奏,粗著嗓門,唱著最簡單的那句:“watchingCasablanca┅┅”
六七年過去了,當年的我恐怕怎麼也想不到,當我再次唱起這首歌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了。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的時候,卻見郝露正緊緊盯在我臉上。她的神情很專注,連我在仔細端詳她都沒有反應。我不能直視她的眼楮,那樣很容易破壞她的思緒,我也不能盯著她的胸部,那和豬哥沒什麼分別。
我將目光瞄向了她耳後那潔白的頸項。她的頸子不長不短,面板白皙細膩,注視我的時候頸子自然的伸長,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美女的任何地方都是迷人的,我心裡想道。
終於,郝露的眼珠移動了一下,我也將目光收回,移到她的臉上,望著她的眼楮笑道:“怎麼?想什麼心事出神?”
郝露臉紅了一下,不回答我的問題,小聲道:“陳錯,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麼?”私人問題?嘿嘿,有看頭。
我聳聳肩,兩手一攤:“我很難想出我有什麼理由要拒絕美麗小姐提出的問題。”
郝露咯咯笑了幾聲,一陣紅暈上了臉頰:“陳錯,你結婚了沒有?”
問我結婚沒有,怎麼,要介紹物件麼?我心裡暗樂幾聲,不用了,我就看上你了。郝露的眼光緊盯著我,我微笑道:“你猜呢?”
她很肯定的搖頭:“沒有!”
這個問題只有兩種答案,答對的機率各佔百分之五十,我也不是很奇怪:“你怎麼看出來的?”
郝露望著我的眼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