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家,他和姐還有哥喝西北風去?
哦,他哥不用喝西北風,好歹哥哥的姥爺每月都留錢給他當生活費。
經過艱難的辯論,張老爺子進行了庭外調解,吹鬍子瞪眼睛的兩方人馬達成一致:
冰凍秋上林數額最大的存摺,留給她一個可以自由動用的小額存摺,同時規定,如需一次性取用千元以上,必須在張紅衛的監督指導下進行,不許找她大舅媽!
最後,秋建國代表全家誠摯邀請岳丈和岳母進駐子房鎮。他和妻子都忙,忙起來經常就在廠裡過夜,顧不上家裡三個小的,從前覺得住在大院裡,周圍都是鄰居也不怕,如今看來,秋上林膽子太肥,難免不放心。鄰居再照顧,也是外人,不可能管著他們的行動,明天是九月一號,開學的日子,家裡這三頭同時報名了一年級,上學放學都有固定時間,岳母給他們做飯,岳丈管著他們,怎麼看怎麼是完美的組合!
但張老爺子堅決不同意住在紅星大院。
現在的房間剛剛夠住,雖然他們夫妻不常回家,但哪有老丈人睡女兒女婿床鋪的道理?請他們去隔壁李長生那兒住吧,也有問題——雖然他姥爺不常回家,但誰知道哪天就回來了?
討論了一番之後決定,老兩口住到鎮上的樓房,和兒子住在一起總沒問題吧?
距離也近,白天過來這邊照顧,晚上如果他們不回家,老太太就住這兒陪孩子,老爺子回去睡,再方便不過。
只是如此一來,白大娘的工作也就到了頭。好在她新添了小外孫,要去照顧,雙方一拍即合,皆大歡喜。
事情商量完後,張紅衛很想和三個孩子討論下明上學事宜,叮囑叮囑必要事項,但看看兒子不耐煩的表情,再瞧瞧女兒假裝虛心其實很忍耐的臉,以及李長生萬年不變的殭屍面孔,只得揮揮手,放他們回屋睡覺。
晚上躺在床上,她烙煎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推推迷糊的丈夫,他從夢中驚醒,不滿:“幾點了,還不睡!”
“你說,我這當媽的是不是很失敗?”她語氣失落,心情惆悵。
秋建國徹底醒了,也壓低了聲音:“怎麼了?”
當媽當的失敗?嘿,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你女兒掙錢不必你少,你兒子聰明的都快絕頂了,你好意思失敗啊?
“別人家的孩子都需要當媽的精心照顧,我也沒空,上林也不用我照顧——下林…。。只聽他姐的,你說我這媽當的,有和沒有根本沒區別。”
說到底,她沒有做父母的權威感。
倆孩子沒有她也過得很好,這個事實讓輾轉難眠。
秋建國輕笑:“瞎說什麼!你知足吧!外邊多少人羨慕咱家你知道嗎?再說了,上林下林都懂事,他們也很尊重你,你看,你說要沒收上林的小金庫,她雖然反對,還是把存摺給了你。這說明孩子心裡有數!”
秋建國明白妻子為什麼失落。你養了只狗,本以為你養它,你給它食物,你給它生命;突然有一天狗跑到你面前,顛顛的為做你飯為你洗衣為你擺平一切。驕傲省心的同時,又難免失落於主人地位的淪喪。
可是養孩子不是養狗,誰家的孩子不得長大,不得離開父母學會獨立?只不過他家的孩子成熟的早了點,並不是壞事。
“他們明天上學,第一次上學,我想囑咐他們不要和同學鬧矛盾要團結友愛尊重老師,還有好好學習………。”
淡淡的月光下,丈夫揶揄的表情表露無疑。她的話戛然而止,自己都覺得沒意思起來。
想想上林從四歲就學識字,到如今捧著她看了就頭疼的大部頭津津有味。每天下午雷打不動的英語時間,嘰裡咕嚕說著聽不懂的鬼子話,小學的林老師建議他們送她去讀天才班,若非上林堅決反對,如今怕都讀了小學五年級吧!
但她又不服氣:“那還有下林……。。”
自己又洩了氣。下林怎樣?還不是被上林逼著識字練字背古詩?
什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又什麼‘忙處事為,常向閒中先檢點,過舉自稀。動時念想,預從靜裡密操持,非心自息’;還有‘好察非明,能察能不察之謂明;必勝非勇,能勝能不勝之謂勇’,鬼知道她打哪兒找來這些彆嘴的東西,就怕她好好的兒子背不成書呆子!
只要下林打架就生氣鬧脾氣。張紅衛吃了丈夫軟弱的虧,巴不得兒子學成小霸王,才好保護他們母女!上林倒好,生怕弟弟脾氣大,變著法的壓他性子。
還有長生——他們眼裡,李長生不像鄰居家的孩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