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杏兒從自己背後發來的暗器。
“季——拈——商!”梁杏兒咬牙切齒,這個人竟然要把她們抓去當人質?!
季拈商淡淡道:“真是不巧,竟然被你聽到了。”
“季拈商,你這個混帳!”梁杏兒正要使出暗器,卻叫沈懷棄一把扼住手腕。
“梁姑娘,不要……”沈懷棄連忙道,“你聽我解釋……”
季拈商趁著二人說話時,突然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點了梁杏兒的穴道,然後搶下了那個葉片狀的暗器盒子,淡淡道:“沒什麼好解釋的——懷棄把這個丫頭的暗器都搜出來,我們去找蘇盈。”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
季拈商卻自顧自道:“一會兒你押送她們去蟲樓,一定要親手交到崔伯伯手上。我留在季莊等你二哥,然後我們益州會合——明白了嗎?”
沈懷棄雖是心中疑慮,但還是點頭道:“全聽大哥安排……”
待沈懷棄將梁杏兒身上的十七件暗器都搜了出來,揹著被點了穴的梁杏兒來到蘇盈房間之時,正見坐在椅子上的蘇盈紅著眼瞪著季拈商,顯然也被點了穴道。
“大哥……”沈懷棄把梁杏兒放到蘇盈身邊坐下,“現在就走嗎?”
季拈商點頭:“現在就走,免得夜長夢多。”
“好……”沈懷棄正要去抱起梁杏兒,卻聞到了一股甜味,不禁道:“這是什麼香味,怎麼那麼甜?”
季拈商暗叫不好,立刻閉氣,卻依然頭眼有些發昏,腳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而眼前,沈懷棄、梁杏兒和蘇盈已經昏迷過去。
季拈商唇邊泛起一陣苦笑,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那道修長的身影,澀聲道:“慕雲,你的動作……還真是快……”
“你急著把他們三個弄走,讓我不得不快……”阮慕雲神色複雜,“我不能讓他們三個離開季莊……”
季拈商慘然一笑:“我還是慢了一步啊……”
“你都知道了?”阮慕雲走上前來,“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季拈商咬了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四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阮慕雲一愣:“那你還帶我回季莊?”
“……因為我想娶你,”季拈商笑了聲,“我知道你和那個斗笠人是一起的,也知道你跟我來季莊是另有目的……探卿也發現了你有問題,在昨天我一回來就給我提了醒,但是我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今天一早你跟蹤我去探卿那裡,我也裝作沒有發現……慕雲,你說我是為什麼?”
阮慕雲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再問下去——再問,恐怕她就下不了手了。
阮慕雲望向季拈商,盡力保持平靜地問:“探卿給你的東西呢?”
“……你要那個做什麼?”
“給我。”
“先回答我。”
“把玉墜子給我,拈商。”
她要找的果然是玉墜子!——季拈商盯著阮慕雲的眼睛,突然一笑,眼中泛著隱隱的痛苦之色:“……懷裡。”
阮慕雲伸手一探,卻只摸出來一頁紙:後院內月季下。
“慕雲!”季拈商叫住了正要去後院找玉墜子的那人,“東西在那裡便丟不了,我想聽你的解釋!”
“什麼解釋?”阮慕雲猶豫了一瞬,退了回來。
“你可以對我說,你不得已。或者,你拿了玉墜子之後,我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阮慕雲望著那張熟悉的臉,探出手來,指尖從眉心一路滑到唇上,無奈一笑:“我要第十樓,拈商。”
“你拿了玉墜子,我陪你找。”季拈商目光堅定。
“要進第十樓,只有個玉墜子還不行,還得要玉如意、玉扳指和玉鑰匙……區區你我二人,怎麼辦得到呢?”阮慕雲卻無奈搖頭道,“拈商……對不起……”
沉思了片刻,阮慕雲拿出了蝶翼——那柄被季拈商稱作“蟬翼之妻”的劍,冷冷站在了蘇盈跟前。
“慕雲,你做什麼?!”季拈商一驚,“你已經拿到了東西,為什麼還要殺她們?!”
“嫁禍啊……”阮慕雲苦笑一聲,“讓蘇家二小姐和梁門千金死在季莊……”
“……嫁禍給我?為什麼?”
“還有沈懷棄……也必須死……”阮慕雲看著季拈商,“是‘必須死’——拈商你還不明白嗎?”
季拈商心中一震:“你是蟲樓忠字號孫易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