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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那眼神出現在一個活人身上,一定會更加讓人心驚膽戰。

空靜沉默了片刻後,輕吐了口氣,似乎從那恐怖的回憶中掙脫了出來,往下說道:“但我的師父卻一點也不害怕他,甚至對那些不堪入耳地辱罵也毫不在意。他整晚整晚地在小屋裡待著,唸經,講佛理,似乎想要感化對方。漸漸地,從屋子裡傳出的咆哮聲越來越少了。不過我偶爾過去,還是能看到那個人一臉的暴戾,雙眼中充滿憤怒。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之後……”

“什麼事情?”羅飛問道。

“有一天,師父讓我們準備好作畫用的紙筆顏料送到了小屋裡。然後他們倆便在屋裡呆了一整天。當屋門再次開啟時,他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雖然容貌仍是那樣醜陋,但眼神卻給人一種溫和儒雅的感覺,再也看不出一點憤怒。”

“那這一天的時間他們在屋裡作畫了?”羅飛感覺這離奇的情節簡直就像在聽故事,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莫非就是畫的……”

“不錯。”空靜點了點頭,“就是昨天晚上失蹤的那幅‘兇畫’。它隨即就被師傅封了起來,並且明令禁止任何人觀看。後來那個人就留在了寺裡,師父收他為徒,法號‘空忘’。”

兇畫!又是這幅兇畫!那裡面究竟畫了什麼?它能改變一個人的脾性,卻又被神秘地封存。20多年後,它再次被開啟,寺裡便接連發生命案,這裡面又有著什麼樣的聯絡?

一個個的疑問在羅飛腦子裡糾纏著,像那散亂糾扎的線團一樣,你必須找到其中的線頭,才有可能抽絲剝繭般地將其整理清楚。

而這線頭,只怕得從空忘出家之前開始理起。

思索片刻,羅飛問:“這個空忘出家前的情況你知道嗎?”

空靜搖著頭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剃度時是有檔案記錄的,也許那上面會有一些資訊。”

“你現在就去查。”

“好,好。”空靜滿口應承著,轉身向前院走去。

這時,羅飛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是周平在呼叫他。

大約8點鐘的時候,周平從醫院回到了所裡,然後他立刻用對講機聯絡上了羅飛。在這偏僻的山區裡,這種覆蓋半徑達到5公里的小型電臺是惟一的通訊方式。

兩人各自向對方通報了自己所瞭解到的情況,而那幅“兇畫”成了其中共同的線索。現場情況的惡化讓周平頗為擔憂:“兇畫”作者空忘的死亡使案件更加撲朔複雜,胡俊凱在山上患病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煩。

現在羅飛那裡迫切需要增援。周平找到所裡的偵察員小劉和法醫段雪明,讓他們立刻做好上山的準備。

5分鐘後,三人動身,踏上了進山的路。

在他們前方大約七八百米開外的山路上,有一撥人也在往山裡進發著,其中幾個還穿著警服,在雪地中分外醒目。周平注意到了這一情況,向小劉詢問:“前面是不是我們的同志?已經有人先出發了嗎?”

小劉抬頭看了一眼,回答說:“那是王副所長帶著幾個民警,還有兩個當地的山民。他們去搜救墜崖者,大概20分鐘前出發的。”

“哦。”周平點了點頭,他也發現了那幾個人並沒有一直往山上走,而是進山不久後便轉了個彎,消失在枯木禪寺所在山峰後的山谷中。看來羅飛雖然人在山上,卻早已把山下的各方面的工作安排妥當了。

雪仍在綿綿地下著,沒有收小的趨勢。山路上那一層層的臺階早已被積雪淹沒,只在表面留下淺淺如微浪般的痕跡。三人行走時不得不分外小心,每一步踩在雪上都得先悠著勁,確定踏實才敢壓過重心,否則便很有可能被積雪下凹凸的石階硌絆摔倒。在這種狀態下,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三人才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

其實速度慢些倒也沒什麼,周平最擔心的是能否順利地到達枯木寺。前方不遠處有一段位於山坳間的小路,長度大約是200多米。這個路段即使在平日裡也因陡峭而難行,這種天氣下能否通得過實在是個大大的未知數。

當他們轉過一個彎,來到山坳的入口處時,周平發現自己的擔心絕非多餘:夾雜著漫天雪花的山風突然從坳口中呼嘯而出,逼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風太大了!先退一退吧!”小劉扯著嗓子喊道。

周平點點頭,三個人暫時退回到了坳口外的避風處。

“怎麼辦?繼續走嗎?”段雪明似乎有些支援不住了,他揹著法醫專用的工作箱,是三個人中最累的。”

“怎麼正好趕上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