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娘娘?只是重華宮的安危就是大殿下的安危,小的重任在肩,沒有一天不兢兢業業伺候著娘娘與殿下,廠督大人嚴令小的,重華宮絕不能安排任何東廠之外的人進來伺候,娘娘這麼做豈不是讓小的為難?”
這一句話,直接把太后和廠督大人抬了出來,恭妃面色劇變,嘴唇囁嚅幾下,終不敢再說什麼,恨恨地哼了一聲,扭頭進屋,把這一院子人甩在外面不管了。
恭妃這一放手,兩個小太監意識到不妙,更是磕頭磕的額頭汩汩冒血,哭號道:“大檔頭饒命,恭妃娘娘救我,恭妃娘娘救我啊。”
趙檔頭陰沉著臉,伸手啪啪兩擊掌,兩個黑衣太監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直接躥到跪著的兩個小太監背後,眼望著趙檔頭聽他指令。
兩個小太監渾然不知背後已經站了兩個人,依然在狂磕頭。
趙檔頭手一揮,兩個黑衣太監分別上前伸胳膊摟住地上兩個小太監的脖子,只聽得咔咔兩聲,兩個小太監的哭嚎聲戛然而止,身子癱軟下來。
脖子被擰斷了,脖子被擰斷了,小寶心頭狂喊,手足冰涼,渾身哆嗦,小腹發脹,一泡尿差點沒洩出來。
這尼瑪,大白天的,深宮內,咔咔就是兩條人命啊。
這就是東廠,這就是東廠啊,小寶心頭狂喊。
老子日你洪公公的八輩祖宗,你狗日的這是把老子往死路上推啊,小寶差點沒哭出來。
兩個黑衣太監各自將屍體往背上一扛,順著牆角就消失不見,動作利索之極,顯然這事兒幹得多了,得心應手之極。
哐噹一聲,一個茶盞飛出屋門,在臺階上摔得粉碎,這是恭妃娘娘在發洩心中憋屈的怒火。
趙檔頭並不在意,對跪在他膝下的榮喜道:“起來吧,去御馬監找李太醫,休養幾天再送你回來。”
那個小宮女榮喜眼淚汪汪,衝著趙檔頭磕了幾個頭,低頭悄無聲息地從小寶身邊擦身而過,自行出門去了。
尼瑪,這就是東廠的霸氣。據史書記載,東廠大太監在宮內驕橫跋扈,除了皇帝太后皇后,以及聖眷正隆的幾個妃子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放在眼裡,更別說眼下這個被萬曆皇帝萬般嫌棄的恭妃了。
要不是太后令東廠死保大殿下朱常洛的安全,恐怕恭妃在趙檔頭眼前連大聲說話的膽量都不一定有吧?
趙檔頭低喝一聲:“都跪著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
一句話,滿院子小太監小宮女紛紛起身,一眨眼就散了。
門外順著門邊溜進來兩個身影,正是剛才在外面不敢進來的朱常洛和那個小宮女。
“皇娘不生氣了嗎?”朱常洛怯生生地仰臉問趙檔頭。
趙檔頭微笑著搖搖頭,衝屋內拱手大聲道:“啟稟娘娘,廠督大人有令,派東廠小番子丁小寶前來伺候娘娘,接替小坤子的空缺。”
屋內傳出冷冷的聲音:“知道了,替我多謝孫廠督。”
趙檔頭又躬了個身:“娘娘請歇息吧,小的告退。”
說罷,直起身撣撣衣袍,揚長而去。
只留下丁小寶,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裡不知所措。
尼瑪,老子怎麼安排啊?誰來管老子啊?
他心裡惶恐,差點沒破口大罵。
砰砰砰,屋子裡傳來不停的瓷器碎裂聲,桌椅掀翻倒地聲。
小寶心裡明白了,怪不得萬曆皇帝這麼討厭這個恭妃,這潑婆娘誰能受得了啊。
朱常洛人小鬼精,聽屋內皇娘砰砰地砸東西,情知不妙,掉轉身出門一溜煙沒影兒了。
都跑了誰來管爺爺啊?小寶心裡哀嚎。
 ;。。。 ; ; 華公公很老了。臉上的皺紋一層壓著一層,重重疊疊似年月的溝壑,昏昏欲睡地躺在廊下的一張躺椅上曬太陽,身上蓋著一張薄毯。
旁邊一個小太監正安靜地站立在躺椅一側,時不時用手中的拂塵驅趕一下陽光下飛來飛去的幾隻蒼蠅。
見趙檔頭領著小寶過來,小太監面上無一絲表情,只對著趙檔頭微微一鞠躬,便肅立一旁。
趙檔頭恭恭敬敬站到躺椅邊,彎腰行了一個大禮,輕聲道:“師傅,小趙子來看您啦。”
華公公嘴裡含糊應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哦,小趙子來啦,來,扶我起來。”
趙檔頭趕緊上前,和小太監一起,一邊扶住一個手臂將華公公扶起來,服侍他坐到旁邊一張軟墊木椅上。
小寶沒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