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陳淑彥就跟新月住在西廂房了。
新月吃過了藥,兩人就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
“哎,淑彥,你跟我哥談得怎麼樣了?”
“談……談什麼呀?”
“談你們倆的事兒呀!”
“沒……沒談過,我跟他總共沒說過幾句話,談的都是你的事兒。今天去辦出院手續,他把藥、收據都遞給我,說:”拿著!‘我就接過來。他說:“走吧!’我就跟著他走。”陳淑彥平靜地回憶著,她和天星之間,似乎也僅此而已。“在觀察室守著你的時候,說的也都是你……”
“說我什麼?”新月問。她還從沒聽過哥哥談論她,哥哥是個內向的人,什麼話都不說,可他心裡什麼都有數。新月很想知道自己在哥哥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
“哦,也沒說什麼,”陳淑彥說,她想起那天晚上天星的反常情緒,反覆地說“苦”啊“苦”的,讓人也聽不明白,顯然不宜如實告訴新月,就收住了嘴,隨便扯開去,“他說你從小又聰明,又可愛,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咳,你們說這些幹什麼?”
“那你說,我們還能說些什麼呢?”
“說說你們之間的……愛情呀!”新月壓低聲音說。如果不是隻當著知心女友的面兒,而且屋裡沒開著燈,那個詞兒她是羞於出口的。
“愛情?”陳淑彥喃喃地說。如果開著燈,新月一定會看到她的臉是紅的,“長這麼大,還沒有人跟我談過……愛情,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什麼是愛情啊?”
“我……我也說不清楚。”新月輕聲說。的確,讓一個少女對她缺乏親身經歷的人生大事下一個明確的定義,是困難的。“大概,就是兩個人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