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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問。小寒不答話,眼中湧上了淚水,突地向街中狂奔過來。所有行人忙讓了一條路——給這個女子撞到可不是玩的。

“承俊哥哥!承俊哥哥!”只見她飛奔進了一間藥鋪子,一把拉住了一位正在買藥的青年男子,又是歡喜又是驚訝:“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她拉著那個黃衫男子欣喜若狂地喚了一聲,便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又哭又笑:“九年找不到你,他們都說你被人打死了,我才不信呢!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這不是在做夢吧?”

那青年男子先是一怔,再低頭看笑得滿臉淚珠的小寒,欣喜與驚訝同樣漫上了他的臉。他撫著她的長髮,同樣寵溺地低語:“不是做夢,小寒,不是做夢的。我的小丫頭的的確確和我在一起。唉……都長這麼大了……”

這時,那與小寒同伴的一行人突然變了臉色,匆匆上去對兩人一番低語,很快小寒便放開了那個人的脖子,向四周看了一眼,又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可眼睛卻是看著街中朱公子那邊的。一言未畢,一行人連同那買藥人都匆匆走開了。

街上的人眼睜睜地看了一場戲,還沒回過神來便已經散了,不由嘆息。

“公子,還不走麼?”青衣童子這才整好以暇的點了一句,“你今天可是來給吟翠姑娘買首飾的,還買不買?”

那位姓朱的公子這才回過神,面色沮喪地自語:“唉,我真是薄命,名花竟已有主!”

“什麼‘名花’!”青衣童子冷笑,言辭鋒利,“公子,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一夥人正是有名的朝廷欽犯‘天楓十一殺手’?至於那女子,與他們走在一起,不是盜就是匪,還說什麼‘名花’?”

——這個卑微的僕人,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見識武功!

那麼這個看似花花大少的朱公子呢?又是何許人也?

―――――――

同一時刻,同樣的名字也在另一個人口中吐出。

京師府尹的府邸中,後堂簾幕低垂,密談剛剛開始。所有的下人都被摒退了,府尹看著出示了令牌的來人,臉色敬畏,帶著一絲不安和驚惶。

——這個人所到之處,大燮所有官員沒有不心裡忐忑的,生怕自己平日做過的虧心事被抓住了把柄,從此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蔡府尹,打擾了。”有禮但卻冰冷的聲音道。

“哪裡哪裡。不知神捕此次來京,又有何貴幹?”

“在下是為了追捕去年犯案的天楓十一殺手才來的。”

“什麼?”茶盞落地之聲,府尹的聲音裡帶著震驚,“這、這十一個魔頭……難道已經進了京師?神捕,這……這可如何是好?萬一有什麼差池,下官烏紗就不保了呀!”

對方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府尹放心,在下既然來了,自當保護京師平安——但望府尹大人讓在下在京師內自由行動辦案,必要時借些人手。”

“這自當從命。神捕,可全拜託了!”

待得事情商量完畢,從府中出來,已經是暮色四起。

來人抬起了頭,靜靜地仰頭望月,皎潔而寒冷的月光淡淡照在他臉上。

——不,確切說,是半邊臉上。

因為他的左邊臉上,自額至頜,全部覆蓋著一張鐵製的面具。冰冷的鐵,掩著冰冷不動聲色的臉。而鐵的冷峻與堅硬,更將他那輪廓分明,英挺冷漠的半邊臉襯得不可接近。

這張臉,就是大燮眾口相傳的“鐵面”,而這個人,也就是天下百姓心目中已接近於“神”的存在——天下人都喚他為“鐵面神捕”,至於他究竟姓什麼,叫什麼,甚至大約多少年紀,從何而來,都無人知曉。

只知道自從他出現公門以來,接手的十九樁大案無一不應手而破。其中“翠屏山”一案中更是風頭出盡,不僅剿平了兩湖五大山寨,還把與此案有關的朝廷重臣許庭山依法論斬。令朝野風氣為之一肅。而他辦的第二十樁大案,就是一年前天楓十一殺手在福州犯下的連殺六名知縣、掠劫國庫糧倉案。

然而,這也是第一件讓他追查經年的案子,甚至到了現在,他都沒有把兇手捉拿歸案。

他仰頭望月,目光波瀾不驚,直奔夜色中——要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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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得浮生半日閒呀!”出得玄武門來,環顧周圍市郊,一位錦衣玉帶的貴公子伸了個懶腰,“小丁,你去前面等人,我就先在這兒睡個覺罷。”

林外有怪石數堆,那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