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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要去找他!”說罷亮起身就跑出了病房,後面的明子拉也拉不住。

“小亮你的身體!真是的,跟你父親的性子一個樣!一點辦法也沒有!”

日本棋會館。

這一次的幼獅賽是進藤光和緒方九段的對局。

所謂的幼獅賽,一般都是新晉的初段選手和高段位棋士的對局,新初段選手不在乎輸贏,只是為了向高段位的棋士討教棋藝。

棋室內,掛著巨大的豎幅漢文字帖“深奧幽玄”。一位圍棋講解員,一位體育新聞記者。由玻璃圍牆隔著觀眾席,席內為首的是塔矢行洋,身後,文文雅雅的坐著一個女孩子,紅瑪麗亞。

瑪麗亞目光如水,含情脈脈的看向進藤光,實則是看他身邊的藤原佐為。

“喲,進藤光,”緒方摘下金絲邊眼鏡細細擦拭,“最近你和瑪麗亞走的挺近呢,你比賽,瑪麗亞特意前來觀看呢。”

“緒方前輩,我們只是在一起切磋棋藝,並無其他。”進藤有些尷尬,佐為卻是面不改色,“我們還做了好多好多除了圍棋之外的事情呢。”佐為低聲說道,“如果我擁有一個身體,我要傳達給全世界我對閒大人的愛慕。”

“佐為你別鬧,你的閒大人在觀眾席看著你呢,他們都以為在看我,我真的是好尷尬。”

“在跟你對局之後,瑪麗亞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和我親近,也不再和小亮君親近了,也不知道小亮君怎麼考慮的,”緒方擦拭好眼鏡,“畢竟,小亮君才算得上是瑪麗亞真正的圍棋老師啊。我記得瑪麗亞曾經跟我說過,小亮君對於瑪麗亞的存在,就好像神明一般。”

“好酸。”佐為斂目,無可奈何。

從門外衝進來的塔矢亮剛好趕上了開局的時間,一臉錯愕的表情對上目光淡然的紅瑪麗亞。

“小亮,你來的正好,好好看著,找出進藤光的破綻。”行洋示意亮坐在自己身邊,亮回頭就看見瑪麗亞,她的目光,似乎只有在看向進藤光的時候,才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溫柔。

怎麼會這樣,瑪麗亞,我,我才是你應該正視的那個人啊!

對於亮來說,這真是備受煎熬的一場旁觀,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即便是離了最近的距離,但是在她的心裡,卻注視著別的男人。

檯面上他們的對局如何,亮已經沒心思去了解,一局終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問清心中的疑問。

對局結束,進藤光和緒方繼續留在棋室接受電視臺採訪,亮低沉著臉,邀請瑪麗亞跟自己出去一趟。

外面已是臨冬之境,天色灰朦,寒氣陰冷。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我一個人,”亮儘量控制自己噴薄欲出的感情,“那個進藤光真的有那麼好嗎?比我還要優秀嗎?瑪麗亞,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瑪麗亞斂目垂睫,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亮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你,不怕我嗎?”

亮一把抓住瑪麗亞的手把她用力的裹入自己的懷中,“你還要再來一次嗎?不論多少次我都不會拒絕你的!”亮扯開脖間的毛線襯衫,露出那兩個深入血肉的尖銳牙印,“繼續吸食我的血液!瑪麗亞!就算我知道會死掉我也會一直愛惜你!心疼你!一切以你為重!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我的生命!”

亮不再矜持,不再平衡冷靜,受了傷反而無所畏懼,“瑪麗亞,你,還不相信我嗎?你,不是渴望我嗎?!”

神明啊,為什麼。為什麼又遇見了這樣的人。一千年前自己吸食了佐為的鮮血,那個時候的他也如眼前的這個少年一般,毫不退縮,並不因為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遠離,反而更多了一些憐憫和無所畏懼。

神明啊,為什麼要讓我的靈魂復活在這個少女身上,為什麼這個少女會被他如此瘋狂的喜歡上,就像千年之前佐為對自己的愛慕那樣,深沉卻無可奈何。

無以言復。感覺,生命的沙漏,又開始加速流動,下一秒,好像就要不復存焉。千年的記憶也越來越稀薄,彷彿夢中的細節在逐一省略,只剩下那個深刻的名字,藤原佐為。

瑪麗亞平靜的閉上眼睛,輕輕的倒在亮的懷中。

鷹之眼記錄的一切開始慢慢倒退,逐漸褪色,直到與灰朦的天色融為一體,再無蹤跡可查。

愛新堂病院。

早園瑠佳守護著瑪麗亞還未醒來的身體,大概也知道所發生的事情,那位復活在瑪麗亞身體裡面的閒大人,已經離開了這具身體。是啊,自由了,不管是對於瑪麗亞,還是對於閒大人來說,都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