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是折柳大盜,盜夥被王平安剿滅之後,便四處流浪,騙吃騙喝,要是沒得騙,只能偶爾劫道,日子過得相當地辛苦。
年輕的胡人仗著自己中原話說得溜,又趕上吳王府裡的能人異士死了一批又一批,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他竟然混了進去,著實過了幾天舒服日子,年老的胡人卻不成。這次年輕的胡人得了便宜,便趕緊找到了昔日的幫算再敲李恪一筆!
年長的胡人從懷裡取出兩個小瓶子,道:“後半輩子是吃羊還是吃野菜,就看這一回了!”
年輕的胡人問道:“這藥保險吧,以前可沒見你用過。”
年長的胡人道:“保險,從藥鋪里弄出來的,一種是管吃多了的,一種是管拉不出屎來的。”他晃了晃其中一個小瓶子,道:“這是管吃多了的,只要服上一點,就會喉嚨難受,想吐,保管吃多少,都一起吐出來,要是你事先嚇唬住別人,真會以為是要吐血呢!”
“那這瓶管拉不出屎來的,就是解藥唄,一吃就拉。這兩瓶子藥,花了你多少錢?”年輕的胡人道。
年長的胡人道:“足足四十文,我可是下大本錢了呀!”
兩人嘿嘿的一起笑了起來,整理一下衣帽,一起了樹林,向李恪這邊跑去。
年輕的胡人一邊跑,一邊叫道:“王爺,王爺,小人都在這裡等兩天了,可算等到您了!”
李恪一見他,心中歡喜,招手道:“好,本王還以為你跑了呢,那事可辦妥了?這人是誰?”
年輕的胡人指向夥伴,道:“這人叫格里布,是小人的叔叔,他最擅長下毒殺馬,小人便帶他一起來了,有藥獻給王爺!”
年長的胡人趕緊給李恪跪下行禮,從懷中掏出兩個藥瓶子,呈給李恪。李恪接過看了看,道:“病羊呢?怎麼換成藥末了?”
年輕的胡人道:“回王爺的話,這藥末就是用病羊血配出來的,比病羊血還要好使,找馬一試便知。”
李恪看了他倆一眼,心想:“不知他倆可靠不?嗯,不可靠也沒關係,反正事發之後,都要滅口的,還有知道秘密的那些人,一起都要滅了。這幫人也真夠蠢的,難不成還以為我會給他們前程?他們的前程找閻王爺去要吧!”
李恪道:“找馬試不太妥當,那馬又說不出話來,還是找個人來試吧!就你……”他想順勢就讓年老的胡人試藥算了,可又一想,這人拿來的藥,讓他自己說感覺,不可信啊,還是找別人吧!
頓了頓,他道:“還是找個身壯如牛的人試試。這藥怎麼個下法兒,直接放到水裡?”
年長的胡人道:“這藥因為從病羊之血裡提煉的,所以稍有辛辣之氣,最好是放在酒裡,這藥見效不是太快,要小半個時辰之後才會發作。”他的中原話說得不太好,由年輕的胡人給他翻譯,重新說了一遍。
李恪點了點頭,心想:“見效有點慢了,要真給李治服了,他是有時間去找解藥的,但肯定找不到!”他拿了藥,帶著兩人回了帳篷,將藥倒進酒裡,叫了一個身材高大的能人異士進來。
李恪不說試藥的事,卻說這些日子辛苦他了,所以賞他杯酒喝。能人異士見了年輕的胡人,立時就明白自己是來試藥的,臉都綠了,他也屬於騙吃騙喝的那種人,腦袋瓜子也挺好使,一明白過味來,自然就想起胡人說的病羊那事來。
這能人異士苦著臉,心想:“我要是不喝,怕立馬兒就得被推出去砍了腦袋,吳王府的飯不好混啊!”他道:“王爺,小人明白,小人願意以身試藥,為王爺效犬馬之力,可是……小人上有小,下有老……”
年輕的胡人提醒道:“是上有老,下有小。放心吧,我們這有解藥的,萬無一失!”
李恪瞪了他一眼,怪他多嘴。他道:“不是要讓你試藥,只是賞你酒喝。”將酒杯一推,逼著能人異士喝。
能人異士無法,只好將酒喝了。酒一入肚,沒過多一會兒,他就開始難受起來,指著自己的喉嚨,嗬嗬有聲,緊接著哇地就吐了出來,吐個不停,把胃裡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李恪見了他的樣子,吃了一驚,道:“怎麼回事,怎麼見效如此之快?不是說得小半個時辰嗎?”
兩個胡人互視一眼,心中都想:“不是假藥,挺好使!”
其實見效沒這麼快的,普通的藥物而已,只是治個吃多了消化不良的病罷了,要是換了好一點的醫生,都不會開出這麼差的藥的,以嘔吐法治消化不良,也就是中原醫生看不起胡人,又因這胡人太窮,拿不出錢來買好藥,所以才用這藥唬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