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定吧,我沒什麼意見。”
沈念看出蘇然的不情願,想了一下,對許世鈞說:“孩子的事情要他們自己慢慢商量吧,我們做家長的只要幫忙辦好就行。”
“那好吧。”許世鈞放下手中的日曆,“你和顧瀟好好商量一下,有結果了告訴我們。顧家與許家的這次聯姻,可謂商業圈裡的大事啊,我們要準備的盡善盡美才好,絕對不能出一點破綻,必須毫無瑕疵,完美收場!”
許世鈞說的慷慨激昂,蘇然也只好配合著假笑了一下,乖巧懂事的說:“好啊。”
許流年最近很少回家,偶爾回來也是後半夜,蘇然躲在房裡,偷偷聽到許流年的房門響,知道他回來了,可是又不敢見面。說什麼呢,想必他也不在意的吧。何必自取其辱。
蘇然總覺得許流年最近過得並不清閒,好像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蘇然偶爾趁著人多吃飯或者看電視的時候偷偷地瞟許流年,他也不看自己,也不說話,眉頭緊鎖的樣子,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
蘇然不知道是從何時起,她和許流年的關係變得如此平淡。沒有親密,甚至一直以來的爭吵都沒有,平靜地像是一對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蘇然悲哀的想,她和許流年,算是完了。不知道很多年後,彼此為人夫為人婦,該會以何種情緒面對彼此。許流年像是一陣漂浮不定的風,抓不住,無形無狀,只剩蘇然一個人心內空茫茫,寂寥傷痛。
蘇然最近被許世鈞安排不必上班,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到處閒轉。
有時候回自己原來的小屋裡看看,見到冰箱裡那一室的蘇打水,就想起許流年。
有時候去家附近的超市轉轉,看到貨架上那滿滿的蘇打水,就傻愣在原地,想許流年。
蘇然覺得,她像是在做一場一個人的告別儀式,不用太多人的參與,只一個人來完成一場告別式,竟也如此的痛徹心扉。
Chapter32 不·可能
蘇然沒有想到,在她和顧瀟的訂婚儀式之前,最先等到的,竟是世罡公司的成立三十週年慶典。
蘇然猶豫著不想去,畢竟自己還未曾以許諾的名義在公司裡公開身份,況且憑她一個小小的組長,也是絕對沒有資格參加這麼盛大恢弘的典禮的。奈何許世鈞執意讓蘇然參加,還叫人為蘇然換上了最得體最隆重的禮服。
蘇然穿戴整齊,對著鏡子看到自己那張被裝扮的精美卻毫無生氣的臉,彷彿看到一個任人擺佈的布娃娃般,精緻華美的外表下,是一顆冷卻的心,沒有思想,沒有血液,沒有心跳。
蘇然不是傻子,她絕對猜得到,許世鈞讓自己出席如此隆重場合的寓意,看來,她這個徒有虛名的許家千金的身份,被揭露是勢在必行了。
蘇然穿著一襲黑絲絨的魚尾裙,更顯出她的典雅與高貴,同色的修長禮服手套,配以水晶項鍊和同款耳環,把蘇然的氣質襯托的格外超脫不俗,足以與許家千金的名號相配。
全家都穿戴整齊站在樓下,看到這個越發出落的美麗動人的女兒,許世鈞滿意的笑著,對沈念說:“許氏千金,知名舞蹈家沈唸的女兒,嗯,她值得!”
許流年冷冷地看著蘇然,像是看待一個完全陌生的路人,這讓蘇然覺得寒冷。面對許流年的眼睛,她覺得,那一雙眼睛就像深不見底的冰窟一般,她只要多看一眼,就會跌落,繼而摔得粉身碎骨。
蘇然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溫暖的壁爐旁,她竟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片冰天雪地。
沈念拿給蘇然一件白色的貂裘披肩,並親手為她披上。
她慼慼然的看了女兒一眼,忍住不要嘆氣,儘量強顏歡笑的說:“乖女兒,去了只要安靜的聽著就好,不需要你做任何的表述,你爸和你哥哥,會幫你準備好一切。”
蘇然沉默著聽著母親的話,微微點頭答應著。
許流年轉身對許世鈞說:“爸,你們先去吧,我還有點別的事,要先走一步。”
“怎麼就你忙?今天是什麼日子,還有心情顧得了其他?”許世鈞不滿意的吼著許流年,看見他一臉的堅持,也不好再阻攔,皺著眉不耐煩的說:“快去快回,不要錯過了慶典儀式。”
宴會大廳金碧輝煌,廳內的到場嘉賓皆是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和公子佳人。
許許多多的報業,雜誌媒體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報道商業圈業內人士的機會,早在宴會開始三個小時以前,他們便已經早早的守在門口等候。
蘇然一進入大廳,便成為了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