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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成了待機——撥號失敗。

這時候何營長彷彿是火上澆油一樣地又開口說:“據說有輛旅遊車給埋了,山裡頭的也出不來,山外面的也進不去。他們縣上的武警跟森警已經過去了,說不準待會兒是不是就該咱們去了。”

何營長說著,一扭頭剛好看見許承聿緊鎖的眉頭,忽然想起許承聿昨天跟他說的事情,喉頭不由一緊:“呃,小許你老婆是不是就在環線上?”

這實在是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味道,許承聿怔了一會兒,然後自我安慰一樣地笑了笑,說:“她不會這麼點兒背,她運氣好著呢。就算是讓埋住了她都能自己爬出來……”

他一邊說著,手裡又再撥了一次號。

許承聿這樣一說,對面站著的同事勾了勾嘴角,最終卻還是沒有在許承聿苦中作樂的玩笑中笑出來。

而許承聿雖然一面用服從命令聽指揮來要求自己不要衝動,一面懷抱著僥倖心理安慰自己展顏一定沒事,但手裡的電話一次一次地撥號失敗,他還是越發地擔心起來——展顏要走的路上出了事,而她又毫無音訊,他沒有辦法無動於衷。

何營長瞥他一眼,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次,便鬆了手裡的門框,準備離開:“換好作訓服做好準備啊,萬一待會兒情況緊急,我們開個會說兩句就得走。”

許承聿沉吟一會兒,終於在何營長合上門走掉的瞬間三兩步搶過去一把拉開木門,對著走廊上營長的背影喊道:“營長,我得過去一趟!”

撇開一切原則與大道理不談,起碼在這一刻,許承聿心裡一門心思想要去救的人,是展顏。

☆、67六十六、

不可抗力造成的後果出現以後;許承聿終於意識到從前的自己有多天真了。他怎麼會盼著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的妻子獨立堅強不需要他擔心,這根本就是個假命題。

就連回宿舍換便裝的這幾分鐘在他眼裡都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冗長,以至於他不敢再慢下來哪怕一點點,換下軍裝便跑步前進,啟動汽車離開營院。

F市與琅嬛山之間有座小縣城,此時此刻的小城並沒有因為這場突發的自然災害而多出任何的慌亂。驅車走到這裡,許承聿不受控制的思維才開始有條理起來。

從前不止一次地參與過搶險;這種時候,前線的同志最怕的就是地方上一腔熱血擁上去,幫忙不成反而添亂。他想了想;便把車開到縣醫院急診部。

“請問旅遊環線塌方的傷員送到你們醫院沒?”許承聿疾步走進大樓裡;也不敢耽誤打他面前走過去的那個端著托盤的小護士;只能到護士站來問。

傷員剛送來沒多久;護士根本不用再翻病歷就答道:“到了,擦傷的都處理好了送走了。腿骨骨折的那個正在手術,叫馬福林,你是家屬?”

“我不是,”許承聿追問道,“就送來了這一個?”

如果展顏是小傷已經被送出來處理,那她一定會跟他聯絡。現在這樣沒信訊,要麼就是她平安無恙所以還被困在山裡,要麼就是她已經傷重得沒法主動跟他聯絡了。

漂亮的護士杏眼一瞪,說:“你還嫌不夠呀!”

許承聿立馬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老婆也在那條路上,我現在聯絡不上她了,又不好跟救援的人搶道,只能先過來看看。只有你們一家醫院收治傷員?”

許承聿一面說著,一面在急診大廳裡四處張望,希望能瞧見展顏的臉。

護士見自己一時衝動誤傷了他,有些尷尬。片刻後她答道:“就我們一家醫院,要我們這兒沒有,那就平安無事。聽說是山裡邊通訊塔出問題了,您呢也別太著急,要相信解放軍一定會盡快把路打通送他們出來的。”

聽見她這樣說,許承聿扭頭回來,緊繃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謝謝。”

他的確應該相信他的戰友們,他們都和他一樣有著他引以為傲的身份。

許承聿想著,又開車到了武警部隊的駐地——他要跟著增援的戰友一起去現場。

許承聿提心吊膽地跟著武警的軍卡往塌方的路段趕,展顏這邊實際上也正一直握著手機時不時地就往他手機上撥一個電話。只不過後來展顏實在是受不了一分鐘撥上個四五十次電話卻一個也撥不出去那種煩躁,乾脆就決定老老實實地到了機場再打電話給許承聿。

旅遊環線雖說路面情況好,但也架不住琅嬛山這樣的山地,車子在彎彎繞繞的公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開出山地到了平原裡。

展顏便知道這是進了R市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