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有沒有表達清楚。
“你等我一下,我去查檢視……”說著蘇澈進了一個科室,半晌出來了:“是真的,在1320,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吧。宋大叔也真是……”
“宋大叔有沒有生命危險?”我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全是宋大叔被掛在樹上還淡定的指揮我去拿梯子的情景,鼻子一下就酸了:“都是我粗心大意,要是往屋裡看看,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明明知道宋大叔受了這種刺激,情緒不穩定,還不管不顧……”
“你不要慌,”蘇澈說:“宋伯父只是腿部骨折,不幸中的大幸,目前沒發現有什麼別的問題,很快就能痊癒的。”邊帶我們坐上電梯:“病房正巧與宋久光的監護室鄰近,咱們先上去再說。”
“那,宋久輝他們知道這件事嗎?”蘇澈皺著英挺的眉毛,搖搖頭:“宋久輝在宋久光出事之後第一個趕到的,正在重症監護室外面守著他哥哥呢,也真是的,公司的危機,哥哥的自殺,爸爸又出事,事情全亂在了一起,實在夠他受的。”
等我們下了電梯,宋久輝正在走廊裡來回踱步,赤練仙子正陪在他身旁,蘇澈忙走過去,把宋大叔的事情告訴他,我也趕緊道歉,宋久輝腦門上頓時青筋畢露,但還是寬慰我說:“你別自責,爸爸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偷偷溜出去,誰意料的到,1320是嗎?我現在過去,小紅,咱們走。”
我本想跟過去,卻一偏頭瞧見門牌上寫著“宋久光”三個字的重症監護室,透明的玻璃門裡,一個隱隱約約的白影子,正呆呆的站在宋久光的病床前。
赤練仙子偷偷做了一個“別多事”的表情,恐嚇了我們一下,跟著宋久輝走了。蘇澈也跟了過去,我忙拉住白澤,指著裡面,低聲問:“那個,那個是什麼?”
白澤一看,也愣住了:“離魂……莫非,是赤練仙子……”
那個白影子透明度很高,看不大出來顏色,只勉強能辨識出是一個人形。
露華看了看,說:“小主,真的是生魂,他定然還不曾死,你瞧,他腳底一道影子,還連在肉身上。
果然,仔細分辨,能看出他腳下連著一道跟肉身的腳相連的白線。
我看向白澤,白澤猶豫了一下,還是無視赤練仙子的恐嚇,推開門要進去,一個護士小姐趕來阻攔,看到白澤的美貌,我又跟著求了很久的情,才勉強放行。我慎重起見,又叫露華去門口望風,千萬不要撞上赤練仙子。
只見那個影子痴痴的望著肉身,看上去十分迷惑。
白澤問道:“你是誰?從哪裡來?”
那個影子低沉的咕噥道:“我是馬家莊人氏,叫馬大雲。”
真的,真的能想起前世了!
白澤接著問:“你投胎到這個宋久光身上,是來討債的麼?”
那個影子搖頭道:“我,欠這家人的債。”
“啥?”我一下子愣住了:“你是來還債的,不是來討債的?”
“唔……”那個影子思索了一下:“好像是的,這家的主人張大源,前世裡在河裡救過我一條命,不過,我是一個舉人,他是一個租種我家田地的佃農,我自恃身份比他高一頭,不曾言謝,有一年大災,偏生他又病了,看不起病不說,家中還缺米斷糧,便因著那件事情,向我求助,我只顧聲望,怕別人風言風語,說一介舉人竟由佃農相救,欠著下等的佃農恩情,簡直顏面無存,便一橫心也不曾相幫,究竟他還是重病無錢醫治,枉死了,又過了些年,我亦壽終正寢,再入輪迴,地府算起一筆一筆的恩仇,判定我欠他一條命,必今日做其子相報,這才託生在這宋家,成了他的兒子。”
白澤又問:“既然你是前來報恩的,自然要以命相償的回報,又何故一直在揮霍他宋家錢財,還害死他家妻子?你這一世的母親?”
那個影子搖搖擺擺的說:“那婦人,因著在外有了別的漢子,圖謀要殺了宋江,謀奪家產,我才受命地府,以自身為餌,誘這婦人下水,償還一命。”
我怎麼也沒想到,那宋大叔心心念念,一輩子也沒有再娶來緬懷的妻子,竟然是個潘金蓮一樣心狠手辣的人。
“原來如此,”白澤又問:“既然如此,自當一命抵一命,你也該同時落水身亡的,為何你又一直活下來,還只給這宋江現世平添許多煩惱?”
那個影子思慮一下,道:“本來一命償一命也就是了,我還可再入輪迴,但偏偏地府說我知恩不報,害死恩人,所以罪加一等,要多做其子二十年,償還利息,我便一直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