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魅聲音喝住。
“誰?”
思考三秒鐘,人影閃到光亮地方,竟然是鬼醫!
暗淡月光下,一個男人側靠在天台,翻雲吐霧,牆角已經堆積不少菸頭。鬼醫擅自靠近,被突如其來的煙霧嗆得直咳嗽,安靜下來之後識相地遠離惡魔。
“作為醫生,我奉勸你,再這樣抽下去,不出三年五載,就會去拜見上帝,不,應該說去地獄報到。”鬼醫難得善意地勸告。
“呵呵,為什麼會是地獄?”
“就憑你在荒島上的行為!”
“荒島?做了什麼傷天害理,慘絕人寰的獸行?”
“你不記得?哦,我忘記你的記憶被封鎖。”
懾人的殺氣霎時爆發,鬼醫眼疾手快,退避三舍,拍拍胸脯,直呼危險。
“我不是那個白痴爛好人!”
“還不是同一個人。”鬼醫嘀咕。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旗軒反部。
“碰到過幾次,我雖然很想這樣說,但實際上是直覺,我觀察你很久了,透過種種跡象,並不難猜測。我有一點不清楚,該怎麼稱呼此時的你?旗軒嗎?”
“隨便,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第一次見面時,就略顯端倪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安穩的生活被硬生生打亂。每個人都自以為是,擅自主張為其安排一切。最後,才發現全部是虛假的,名字,經歷,甚至是感情……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呵呵,圍繞在身邊那麼多人,反而不知該相伴誰?
他倒好,全盤接受,消化一個個意外,小心謹慎地前進,平靜地過好每一天。但是,人類總是貪得無厭。一次次索取,一次欠逼近,從沒想過他的感受,遠遠超過一個人的承受限度。人格分裂,理所當然地發生;雙重人格,毋庸置疑地存在。
………………
命運改變(一)
“聽說你要離開?”鬼醫言歸正傳,得不到回應,權當預設,繼續追問:“在這種關鍵時候?”
旗軒回頭盯著他,不明所以。
“小姐的情況非常棘手,你也看到了,她現在瘦得只剩下一幅骨頭,胎兒也不穩定。其實,我都不敢確定,她能否熬過剩下的幾個月,風險太大了。”
“不是妊娠反應激烈導致消瘦?”
“怎麼可能!之前我說過,想要這個孩子,就是拿生命在賭!真想不明白,小姐為何執意要這個孩子呢?”鬼醫嘆氣,嚴肅地對旗軒說:“我有個請求,請務必答應……”
鬼醫離開頂樓時,停頓少許,低聲說:“對不起,以這種方式留下你。倘若你就這樣毅然離開,到時可能會一屍兩命,結果不是誰能承擔的。”
紫凌出神地望著平時旗軒常坐的位置,此時空無一人,她側頭看了一下旁邊、後面、對面,以後都會這樣空蕩蕩?無論何時都看不到旗軒的身影,聽不到他的聲音?又要開始等待?一個月……究竟有多久?
“紫凌。”旗軒再三叫喚,略顯著急,“你沒事吧?”
“啊?哦,沒事。”
人啊,總是渴望得不到的東西。一旦抓住了,就再也捨不得放開。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而不得不放手時,就會想,當初是否不該貪圖短暫的快樂?
紫凌敲門,北堂槿開門發現是小姐,連忙扶著她進去。紫凌翻開隨手帶來的首飾週刊,說:“我想送件禮物給旗軒,覺得這款戒指非常適合他,你幫我看一下,還有這幾款……”
翻閱的動作驟然停住,低下頭,瑟瑟發抖,眼淚滴滴滑落,濺溼了頁面。
“我後悔了……後悔什麼都沒想清楚就答應讓他離開……我不敢想像沒有他的生活……無法想像一個月的等待是什麼概念……”
那天晚上,紫凌哭了很久,北堂槿什麼也沒說,盡職地扮演傾聽者。
“今天我們到花園走走吧。”旗軒提議,主動牽起紫凌的手,開始每天必需的散步。與往日不同,不再是一前一後,齊肩並進,交握的手一直都沒鬆開。
“紫凌,我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旗軒側頭,正顏。
“什麼夢?”
“一開始很模糊,時瑞和沈悠好像在爭吵,突然蹦出你的身影。”旗軒停下腳步,“你哭了,哭著說很後悔,什麼都沒想清楚就輕易做出決定。你在後悔什麼?”
紫凌驚鄂,這個人一開始就看出自己的偽裝、逞強!可以開口要他留下嗎?說了就會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