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旗軒看不到的那端,塵寰倒在地上,面色發紅,體溫高熱,斷斷續續地囈語起來。
難得下車走動的沈悠一踏進公園,就看到昏倒的小孩。走近一瞧,竟然是那天在公司遇到的小男孩!沈悠連忙抱起他,衝出公園,讓尾隨其後的司機快馬加鞭,直奔醫院。
三十分鐘之後,一架小型直升機盤旋在公園上空,幾圈之後停在那個電話亭的附近。
旗軒不等飛機停穩妥當就跳下去,強大的氣流掀翻他的衣襬,吹亂他的頭髮。他毫不在意,堅定地走到電話亭。那張特殊卡片仍舊在裡面,周圍卻沒有塵寰的身影。
旗軒抽出卡片,來不及下一個動作,一把槍抵在他背後。
“終於抓到你了!”略顯嘶啞的男音得意地揚起。
旗軒眯起雙眼,陰沉著臉,剛想反擊,後腦一陣劇痛,陷入黑暗。
男人收回槍,幾名手下快速行動,背起旗軒,鬼鬼祟祟地離開。
倒在血泊中的駕駛員,仍然瞪大眼睛,連同飛機,被人遺忘在角落。
第二天傍晚,得到及時救治的塵寰氣憤地坐在沈悠家大廳,他越來越痛恨這具身體。小小的發燒,竟然昏倒了!可憐至極!
電話驟然響起,最為靠近的沈悠順手接聽,沒過幾分鐘就交給暗自生氣的塵寰。
“你的電話。”
塵寰慢慢接過電話。
“小少爺,見到你父親了嗎?”福伯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遙遠的彼端傳過來,隱含著擔憂。
塵寰頓感不妙,站起來質問:“沒有,他什麼時候過來?”
“昨天早上,接聽你的電話之後,立刻讓人開了架飛機過去,那名駕駛員至今未回來。”福伯據實以報。
“我先去找找,你不用擔心。”塵寰掛了電話,飛快跑出去。沈悠,時瑞幾人雖然莫名其妙,卻也跟著跑出去。
塵寰跳上一輛車,其他幾人見狀,紛紛擠了進去。來不及解釋,塵寰命令駕駛座的聶沉秋:“立刻、馬上找出父親的下踏地方!”
聶沉秋二話不說,開啟隨身攜帶的電腦,全球定位系統躍然紙上。快速輸入地方,直接跳到這個城市密密麻麻、相互交錯的紋路上面,一個紅點閃閃發光。
“找到了。”聶沉秋回頭。
塵寰壓下心頭的不安,說:“開車過去。”
另一端,福伯放下電話,嚴肅的表情沒有絲毫放鬆,他按下另一組號碼。“嘟——嘟——”,等待的那一刻,他不禁懷疑,自己這個決定是否正確。很快,對方冷漠疏離的聲音傳遞過來。
“你好!”
“槿少爺!”福伯開口,之前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
“你該回來了。”
旗軒是被突然湧來的劇痛驚醒,還未掙開眼,就聽到那道嘶啞的聲音在怒吼:“滾開,笨蛋!要是傷了他,我拿你們全家人的性命來補償!”
男人彎下腰,想盡快擦乾水漬,以免燙傷。抬頭剛想叫人拿毛巾過來,就對上旗軒明澈的雙眼。愣了一下,他重新站好,收起復雜的情緒,面無表情地坐下,手指一揮,他身後的一名壯漢舉著充滿極為詭異的冰藍色濃稠液體的注射器緩緩逼近。
“為了接下來的談話順利,這是必須的舉措。”男人說道。
旗軒不動聲色,身體依舊麻痺僵硬,不能輕舉妄動。壯漢瞄準時機,動作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將那支可怕的液體注射進旗軒的身體。那一刻,男人眼裡閃過悲傷。
就在這時,旗軒掙脫繩索的束縛,一腳踢開壯漢,揮起重拳,打倒另一名;猛然轉身,隨手一拉,扯失其中一人的平衡,手肘回身一擊,那人直接倒地不起。餘下幾名大漢互看一眼,同時湧上。
一人從後面襲來,旗軒頭也不回,彎腰一個過背摔,把人摔出三四米遠,其他幾人也被打得東倒西歪,踉蹌後退。
男人一時大意,被旗軒手肘重擊,趴倒在地。
旗軒撿起一把槍,抵在男人腦門,問:“旗塵寰在哪裡?”
男人不回答,旗軒沉下臉,欲開槍,六年前血雨腥風、哀鴻遍野的一幕突然浮現,他只好敲昏眾人。旗軒走進浴室,擰開冷水,必須得讓心中暴戾嗜血的惡魔冷卻下來!
塵寰他們趕到時,室內一片凌亂。不看地上攤屍的渾蛋一眼,塵寰直接衝向浴室。
門被緊鎖著!塵寰看了一眼聶沉秋,退到一旁。
聶沉秋深呼一口氣,用身體撞開門。
迎面逼來的冰冷水氣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