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準備出門了。
踏上樓梯,餘光瞥到牆壁的掛曆,韓奕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手指從開始的第一天,慢慢滑到今天。呵呵,韓奕苦笑。一個月的最後一天,一個星期的最後一天,最後的時光,意味著結束。
韓奕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雜誌已經從頭翻到尾,又從尾回到頭,來回幾次了,還是不見對方的身影。雖說女人習慣在約會的時候遲到,但讓人苦等一個多小時可不是開玩笑!就在韓奕的耐性快要消失殆盡時,一位衣著華麗高貴的婦人從容地坐在了韓奕的對面,絲毫沒有姍姍來遲的羞愧。
“一杯咖啡。”婦人對侍者吩咐,待其離開後,嚴肅地打量起韓奕,完美的妝容漸漸出現破綻,閃過恐慌、驚疑。
“太像了!”情不自禁地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糟糕!婦人立刻牽扯出一個生硬的微笑,說:“初次見面,我是沈悠的母親。”
“您好,伯母。我是韓奕。”
韓奕彬彬有禮,端正坐姿,等待對話的開始。
………………
別離預兆(二)
“我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麼遊戲,但凡事都要適可而止。我就開門見山地要求吧,請你離開沈悠,無論你要什麼,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會盡量滿足你。”沈母一臉正氣地說。
遊戲嗎?只是單純地想愛一個人,有這麼難嗎?或者僅僅因為我是一個男人?
“為什麼是我離開?”韓奕擒著冷笑,反詰。
“你的出現太過巧合,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你主動靠近,沈悠會纏上你嗎?你的容貌跟他的一個朋友太像了。那個朋友已經幾年杳無音訊,沈悠想方設法,利用各種渠道,都毫無所獲。在他快要放棄時,你卻出現了,沈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將這份執著與思念轉移到了你身上。”一口氣說完,沈母冷然的臉上浮現悲傷,想起自己兒子每次久尋未果的沉重失落、絕望,心痛不已。
“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目的接近沈悠,倘若傷害到他,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不要小看一個母親的力量!”沈母一臉狠絕地說道。
僅僅因為相似?這是第幾次被人這麼說呢?像誰?呵呵,看來無論什麼時候,自己都只能是替代品。
“我和沈悠並不是您所說的那樣,我們只是……”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沈母突然打斷韓奕,怨恨地仇視著他,說下去:“他們向我報告時,我最初並沒怎麼在意。可漸漸地沈悠變了,追著你東奔西跑,將公司和家扔在一邊置之不理,引起董事會的強烈不滿。”沈母咆哮,氣呼呼地從手袋翻出一份檔案,顫抖著扔到韓奕面前,“真摯可貴的友情,為什麼到了你這裡,就變成這種不堪入目、齷齪的東西?”
韓奕拿起檔案,一頁一頁的翻看,眼裡閃過一縷傷痛,快得讓人無法察覺。第一次相遇,陽臺上擁抱;第二次遇見,彼此還算陌生,卻纏綿悱惻了一夜;第三次……呵,應有盡有!完全生活在別人眼皮底下呢,不知他們是否滿意這出戏?
嗯?這張相片是什麼時候拍到的?沈悠側躺著,一手支著頭,一手撫著自己的頭髮,眼裡的深情展露無遺。韓奕伸手滑過沈悠幸福微笑的臉,心卻莫名地疼痛。
“或許……”韓奕艱難地開口:“他深深地迷戀我?”
“怎麼可能!”沈母囂張地否定,斥鼻哼聲。
“你憑什麼確定不可能?”韓奕抬頭,一記凌厲的眼神掃過,沈母頓時萎縮,不自覺地往後靠。儘管如此,她還是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
“因為你不是他!你以為憑著相似的容貌能得到什麼?迷戀上你?你確定沈悠看到的人是你?自始至終,他想見的,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你。要不然他也不會答應我去相親,說願意考慮結婚。你就別再自作多情,安分地離開。你不覺得羞愧,我還覺得噁心。你要瘋狂、變態,找別人陪你,別纏著我兒子……”
“女人,閉嘴!”韓奕突然大喝一聲,整個大廳霎時安靜,不知所以然的看著他們。
韓奕發怒了,他的怒從不表現出來,毫無表情的臉讓人無法猜測,但是,極端冷靜面具下的激狂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我從不打女人!希望您別讓我破例!”冰冷的聲音讓人害怕,顫抖。
沈母立刻閉緊嘴巴,坐直身體,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不敢亂動。
她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無情地劃開一道道傷口,看不到,卻血流不止。韓奕痛苦地喘息,額頭冒出幾滴冷汗,臉色愈見蒼白。他握緊拳頭,指甲深陷手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