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驚羨的卻是她的棋風百變,用那般柔雅的風度下出犀利的棋子,又瞬間鋒芒盡藏,讓人不可琢磨,她若專於棋,定能成為一代宗師!也難怪此人用兵奇正結合,少有敗績。
高天寵於中盤落下最後一顆棋子,笑道,“可以了,公主果然高明,若無意外,您定是以一目半勝出。”他活動了一下腰身,道,“於九席的這珍瓏棋局可是被公主蹂躪得面目全非了,若是他在天有靈,不知是會讚賞公主的機變,還是會被氣得五臟生煙?”
輕衣失聲而笑,沒有想到這個草原謀士還是滿幽默的,不過自從她得到玄真子傳授仙法之後,雖然那些功法大多都是需要元力才能修習,現在的她,也只是能練一個最簡單的叫作乾坤袖的功夫,而且尚未練成,不過練功的好處卻已經顯示出來了,那就是能讓人頭腦更加清明,要不然,以她那並不算絕高的棋力,也不可能這麼容易贏了高天寵。
輕衣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已經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不知是哪個不知趣的人,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打擾她?
“呀,十五皇子?您怎麼來了?”翠兒開啟門一看,正看見行色有些慌張的宋輕玉,連忙將他讓進門來。
輕衣一怔,回過頭,見宋輕玉和張海潮出現在門前,但是那個讓自己傷懷的男人卻不在,雖然現在還不想見他,但是難免有些失落也有些失望,不過她瞬間就調整了面部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只是心中還是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人明亮的眼眸,挺拔的身形和溫文若水的氣質來。
“公主姐姐,姐夫不見了。”宋輕玉接過翠兒遞來的一杯茶水,一口飲盡,才嘶啞著聲音道,他的容色有些憔悴,身上也顯現著很濃重的風塵之色,看起來為了儘快回來,一定是趕了不少路。
輕衣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什麼?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她伸出手,猛然焦急地握住輕玉的肩膀,厲聲道。輕衣比任何人都瞭解展昭,知道那是一個很重責任的人,如果不是出了重大意外,他絕對不可能放心地讓未來的天子獨自回來。
翠兒見狀連忙扶著輕衣坐下,遞給她一杯熱茶,小聲道,“公主,你別急,先把事情問清楚。”
輕衣深吸了口氣,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態,站起身對高天寵道,“高先生,本宮這裡出了事兒,就不招待您了,翠兒,送客人出去。”
“是,高先生,請!”翠兒恭謹地道。
高天寵點點頭,也不多話,滑著輪椅,跟在翠兒後面走了出去。
努力平復了心中的不安,輕衣才溫和地問宋輕玉,“輕玉,告訴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宋輕玉看了張海潮一眼,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疑惑,“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那天,姐夫帶著我們急著趕回京城,後來在無柳鎮的一家叫‘客歸來’的旅店住宿,我們那一夜睡得特別死,一直到天色大亮了才醒了過來,沒有想到等我們醒了的時候,旅店裡一個人也沒有了,就連姐夫也不見了,所以我們只好自己回來報信兒。”
輕衣此時反而顯得非常冷靜,吩咐道,“翠兒,馬上十萬里加急,傳信給無柳鎮的知縣,要他即日起封閉城門,許進不許出,若是放走了我要找的人,讓他提著腦袋來見,還有,暗魂所有的人手,全部放下手中的工作,向無柳鎮聚集,密切注意一切可以的人,暗中調查展大哥的下落。”輕衣皺眉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忽略心中的不安和焦躁,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我馬上就趕過去。”
“知道了,公主。”翠兒點頭答應。吩咐下面的人照辦,她也開始簡單地收拾行李,準備陪公主出門,雖然是急行,但是必要的準備還是不能少的,就在御神館正因為展昭的失蹤而雞飛狗跳的時候,一陣哭喊聲更是平添了混亂。
一個瘦弱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衝開好幾個侍衛,一直到輕衣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她,如果她是個刺客,現在肯定已經刺殺成功了。
輕衣揉了揉痠痛的頭,看了正抓住自己衣角大聲哀號,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哭斷了氣的老婦人一眼,認出此人正是那個在城門口和巡查使李譽起爭執的那個老人,忍住想開口大罵的衝動,要知道這是個老人,自己至少還有一點尊老愛幼的品質,不能對老人不敬,勉強溫和地道,“老夫人,無論您有什麼事兒,我現在也不能幫你,因為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急著要去辦。”說完,輕衣微微用力,扯開老婦人的手,繼續向外面的馬車上走去。
那老婦人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