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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夾縫中的人,不必別人給自己對號入座,就會自動自覺的自嘲,只要自己願意任何時間不分場合都能為自己演示。如若一個小丑。原來小丑把臉塗成猙獰的花骨朵是有原因的。

魯羊是個脆弱的人,所以他寫得出這樣的詩句:

煙縷在眼前飄來飄去

它們在五棵手指間做著縈繞的姿態

然後結成圓圈

或者越來越零散

它們離開視線的那一瞬間

會很快地顯得筆直,不再彎曲

類似於我們最後的樣子

如果非要結束,那就把自己想象成一支菸,反正都要消散,就留給別人一張無恙的臉。

遠去的只是記憶,歲月只會留給你一道或兩道貌似深刻的皺紋,可它們並不能喚醒你深處的悲傷,只能為你製造更多的苦楚。

——紀念日益沉重的青春

第一章 遇見

我開的旗袍店的位置不算太好,坐落在嘉定區一條大馬路靠左的一條街道里,店門前的街道大概只有幾米來寬,對面水果攤的討價還價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時間長了,還可以端摸出這段時間水果價格的行情。旗袍店的左邊是一家開了很多年的書店,平時也沒什麼人光顧,偶爾見帶著眼睛的幾個貌似知識分子模樣的人進出,往往他們從書店出來後,嘴裡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還有就是裝扮前衛摩登的女郎去翻翻裡面的時尚雜誌,因為書店的櫥窗是一塊大鏡子,她們出來的時候還利用那鏡子描一下眉什麼的,也算是一道風景。

旗袍店的門前還有兩棵大榕樹,也許是年代久遠的原因吧,這兩樹盤根錯節的,兩個人也環抱不了那樹幹。奇怪的是,樹長的高了,從下往上看,頂上好象兩樹的葉子都長在一起了,遠遠看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一棵樹的茂盛。

街上的行人一向都不多,來來往往的都是附近的居民,上班下班送孩子接孩子的……一到晚上整條街就出奇的冷清,一陣風吹過,那風聲伴著老樹一起搖曳,簌簌作響,總讓人從心裡掠起絲絲冷意。

來我旗袍店定做旗袍的女人,都愛在晚上來,所以每天營業到凌晨也是家常便事了。

店裡的事從來都是我一個人在主持,小到打掃衛生大到做旗袍,都是我一個人在撲上忙下的,日子長了,也是覺得機械得很。不過這年頭,一個女孩子又能去幹什麼活,除了對旗袍有點遺傳的認識外,我想我也別無所長了。

至於遺傳的因素,主要是說我祖父。祖父是舊上海灘一個專門為上流社會貴婦剪裁旗袍的好手,那時候他有個外號叫神袍李,有人請他做旗袍的時候,他只要看那女子一眼,就可以在一頓飯的工夫畫出那女子的身型以及尺寸的構圖,再下來,剪裁好一襲完整的旗袍更是他的拿手好戲,所以,那時候在上海灘,我祖父做旗袍的工價是最高的。

正在祖父被上流那些貴婦人捧星逐月的時候,在一個晚上,祖父一聲不吭的扔下了我跟祖母,從此消失得無蹤無影,了無音訊。

每當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總感覺到莫名的煩躁,那些童年裡破碎卻清晰的記憶,如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裡不斷地回放,一再撥動你想要平息的心潮。記憶就是這麼怪,越是想要忘記的越是清晰,所以總抑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他,眼前最常浮現相片裡祖父的模樣,慈祥平和,永遠對你保持一種寬容大度的笑意。

今晚上又起風了,我呆呆的望著空空的街角,百無聊賴。在骨頭都發出寂寞無聊的叫囂時,電話響了,鈴鈴鈴……

“小影,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吧,我媽生日,她可想你啦!”電話那頭是我的同學何青琳,這丫頭整日瘋瘋顛顛的,愛跳愛玩愛熱鬧。電話那頭,我還沒有問話,她一個人就噼裡啪啦地說開了,上次已經出過洋相了,還死性不改。

“好吧好吧,明個兒我早點關門過去。”我笑著答應。

掛下電話,轉過身來,伸伸懶腰長長地舒了口氣。看來今天應該沒什麼生意了,現在都晚上10點了。白天下過一場大雨,路面凹下去的地方積滿了水,一灘接一灘的,在路燈的照射下,明晃晃像一面又一面的鏡子,相互鑲嵌扶持著,直到路的盡頭。在這樣的天氣下,實在讓人沒有外出的慾望。

我把櫃檯的東西收拾好,正要把門拉下,眼角一閃,發現門前的大樹下儼然站著一個女人,藉著昏暗的燈光,依稀看見那女人大概30來歲,手裡拿著一包東西。在我發愣的時候,她已扭著纖腰向我走了過來。

“李小姐,你好,我可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