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還以為王念慈是因為他喝多了酒又回家晚了才生氣。可猛的抬起頭就看見王念慈緊緊的盯著自己。

這目光有些銳利，彷彿能看穿這個世界一切的謊言，嚇得李志不由在心裡微微的打了一個冷顫。

李木子似乎也感覺到家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她乖乖的鑽到了媽媽的懷裡，不敢出聲。

“你把錢拿走給你媽了？”王念慈依舊目光緊盯著李志，也許這一問也是她心裡想給李志的最後一次機會。

主要就是為了看他到底說不說實話！

李志轉頭掃了一眼開著的櫃門，什麼話都不用說，看來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敗漏，在妻子的面前也就不再需要掩飾了。

反正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妻子真的發火了，只要他能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萬事大吉。

“對，”也許是心虛的關係，李志點了一下頭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根菸點燃，把菸嘴叼在嘴裡，就這麼裝作很酷很淡定的說道，

“她總是逼著我要錢，不給也不行。以後就這樣了，這錢也不用再給了，話我都說清楚了。”

李志故意裝作淡定的舉動此刻在王念慈的眸中看不到一點帥氣，更看不到任何誠懇，而是看起來顯得那麼的不屑一顧。

“好，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這麼大的事也沒和我商量一下，看來在你眼裡我已經是個外人了。”

李志一聽，這話苗頭有些不對，把煙從嘴裡拿出來猛吸兩口，然後藉著煙霧的繚繞說道，“嘿嘿，啥外人不外人的，不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他到現在還有臉說是一家人？

“對啊，一家人。”李志嬉皮笑臉，心裡當然早就已經做好了迎接接下來狂風暴雨的準備。

王念慈看著他這個樣子，想到他竟然用那種方式拿走家裡的錢就很生氣，“你就是家賊！”

“哎呀，你愛咋說咋說吧，反正都這樣了日子還得過，不早了孩子都困了。”

“你少拿孩子當藉口！”

“你看你賣房子買房子啥的我也不同意，你不是也做了？什麼事睜隻眼閉隻眼的，只要日子過的去就行唄？”

天呢！

她王念慈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李志的臉皮竟然這麼厚？

“媽媽，我腦袋疼。”

就在兩人話語僵持不下的時候，李木子忽然喊了一句。

王念慈一聽到女兒的聲音，眸中的怒火瞬間熄滅。再看著李木子的時候剩下的只有無限的慈愛，

“怎麼了？”

“就剛才……”李木子小嘴不停，一直把剛剛路上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跟媽媽學了一遍。然後一隻小手捂在小嘴上打了個哈欠，“媽媽我困了。”

是啊這都幾點鐘了，大人的事還可以以後解決，可孩子這麼熬下去對身體不好。

想到每個夜晚李木子都要在她的懷中，把一雙不論什麼時候都冰冰涼的小腳，放在她的兩腿中間捂熱。

王念慈看在孩子的份上一顆心又軟了下來，她狠狠的瞪了李志一眼，“你等明天我再跟你算賬！”

誰知道李志竟然不脫衣服，躺下就開始打呼嚕。

惹得王念慈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等她哄睡了李木子之後，那晚她還是沒能忍住的第一次動手打了李志一頓。

***

太陽被烏雲深深地藏起來，天空的顏色一改蔚藍的面目，變成了像是被髒抹布浸過水一般的顏色。

李志打著上班的旗號，一大早便去了單位。但單位裡原本放假，於是他也不在乎他的大花臉，還是約了幾個同事躲在鍋爐房裡打起了撲克牌。

王念慈一早上醒來就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是一團漿糊一樣，又好像是因為女人的月經而有些血壓低。

總是感覺有些天旋地轉。

強挺著把李木子送到幼兒園，自己又去了新單位報到。

也許人與人之間真的就存在著那麼一種無形中的緣分吧，她剛從新單位的排程室裡走出來就又遇到了之前的那個男人，李光明。

還不等走到跟前，李光明自然也一眼就認出了她。可今天她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整張臉上就連平時紅潤的嘴唇都顯得有些慘白。

“你是李木子的媽媽？”他一邊打招呼一邊朝著王念慈走了過來。

王念慈一見是他，出於禮貌還是在臉上擠出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是啊，真巧又遇到你。”

男人一笑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