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眶而出。
白氏被林氏這麼一哭,心下亦是悲痛不已。
可同時,對蘇銓恨意甚。她們揹負這所有一切,都因蘇銓而起。
這個仇,她蘇清於若是不報,誓不為人。
翌日一早起來,可貞見林氏已是恢復如初了,心下鬆了一口氣。
因著今兒已是臘月二十九了,所以林氏真是忙得腳不沾地,來往回事領對牌大娘媽媽們也是絡繹不絕。
白氏已是不用再去牙行了,陪著魏氏西屋說話。
魏氏雖不大清楚,可白氏卻是知道。蘇宜七八歲上就跟著大嫂管家了,如今蘇家這樣場面,怎麼可能難得到她。
可貞則勤跟林氏身邊,給林氏遞遞拿拿。
去年過年一些事務,基本上可貞也都經手了,可到底,攏共也就四個人,哪裡經過這樣繁雜程式,忙跟著好好習學。
蘇納又是跟著魏氏一道過來,雖也西屋由梅芯幾人陪著玩,可到底記掛著可貞,時不時偷眼瞄一瞄說著話兒白氏魏氏,就會躡手躡腳跑出來挑起簾子看看可貞。
“這孩子,倒是和蘊兒得了緣法了。”白氏眼見蘇納坐立不安,不禁好笑道。
“可不是,連老爺也說難得了。”
她和蘇懷遠一向都是孤孤單單,所以現俱是希望他們姑表兄弟姊妹之間能親親熱熱。可是蘇紹蘇纊年紀大了,蘇絢又是那個脾氣。卻沒想到,蘇納卻和可貞玩得這麼好。也沒想到,蘊兒小小年紀,竟有這個耐性帶著蘇納一道玩。
只是,“姑媽,老爺真是不打算解了絢姐兒禁了嗎?”魏氏吶吶,說著眉頭也皺了起來。
“老2早就說了,誠心認錯,抄完五十遍《女誡》就放她出來。可你看,她有悔改意思嗎?不說老2一家之主,朝令夕改是大忌。且說她現如今就根本不把老2話放眼裡,那等以後出了閣,你和老2還不得讓人戳著脊樑骨罵?”白氏知道魏氏又善心發作了,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魏氏也知道這個道理,可畢竟是大過年,一家團圓日子啊,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又嘆了口氣,自己也兩次派了劉嬤嬤去勸她,可這孩子,怎麼能這樣執拗。
南小院裡,蘇絢一大早就穿衣打扮好了,可等了整整一日,都沒見有任何人過來。
今兒都二十九了,難道父親要等到明兒才會過來解了自己禁嗎?還是被什麼事兒給絆住了?
蘇絢想著想著又想到了那個諂媚小表妹,除了一張嘴,她還有什麼?
陳媽媽和菊隱看著翹首企盼蘇絢,真是急得跳腳,她們再是沒有蘇絢那樣莫名自信。老爺什麼人,連太太都不敢有絲毫違逆,何況是姑娘。
蘇絢猶不自知,喚了陳媽媽幫著自己洗漱,又詢問道:“我過年時要穿刻絲大襖可熨燙好了?還有我要大百花孔雀帕子可繡好了?催著她們些,我明晚就要用。”
心下又想讓陳媽媽去問問那小表妹會穿什麼衣裳戴什麼首飾,可到底還是作罷了。左不過就是一些市井小民穿普通料子,也不值得自己特特遣人去瞧。
陳媽媽菊隱面面相覷,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實是憋不住了,“姑娘,您去和老爺太太認個錯吧!”
蘇絢猛回頭,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彷彿不認識陳媽媽一般。半晌才嘶啞著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陳媽媽開弓沒有回頭箭,“姑娘,去和老爺太太認個錯吧!先求老爺解了姑娘禁,罰抄五十遍書等過了正月再交”
陳媽媽還未說完,蘇絢已是捂著胸口暴怒出口了,“我沒錯,為什麼要認錯!”說著又上前一步,狠狠地瞪著陳媽媽和菊隱,“你們也覺著我錯了是不是?你們也覺著我堂堂蘇家大小姐要給一個鄉下來小丫頭片子伏低做小是不是?”
陳媽媽菊隱連道不敢,可是蘇絢已是根本抑制不住自己情緒了,發了狠勁把她二人都攆了出去,回頭就伏枕頭上大哭了起來。
西院裡,西廂房裡湯氏蹦地歡實不行。
她這一天也是坐立不安,不過到底沒有白等,老爺到今兒都沒解姑娘禁,看來是真不會放她出來過年了。哼,一點規矩都沒有,往常碰了面都敢受自己半禮,眼孔比天高,活該被禁足。又想著老三那個憨貨竟被那什麼表姑娘幾句話一騙就跟著人東跑西顛,人到哪他到哪。這心裡啊,那叫一個痛。
前些年比恩寵,這些年比兒子。只是天可憐見,知道她每日鮮花香油供奉不,所以不管比什麼,老天爺每每都是站她這一邊兒。
住東廂房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