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裡面青灰色的磚,空氣裡充滿腐敗的黴味。
“救我!顏,救我!”
廠房裡驟然響起淒厲的女聲,她只叫了一聲,但回聲一遍遍的重複,猶如咒語般盤旋在她心頭。
冉顏渾身冒汗,黏膩膩的粘在身上,難受的要命,可她顧不得這麼多,聲音顫抖的喊,“雲林!雲林!”
這一次,她沒有夢見那個骯髒的場面,可是空曠破舊的廠房,淒厲的聲音,令她猛然想起那些猥瑣的笑聲和淫、穢的言語,還有一雙雙骯髒的手肆無忌憚的猥褻秦雲林無暇的身體。
冉顏經常接觸屍體,見多了骯髒的東西,但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有精神潔癖,她比一般人更忍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尤其那個人,還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女孩兒。
“顔,我這次終於如願以償的進了s市的刑警隊,哼哼,距離推倒那個英俊瀟灑的隊長的目標又邁進了一大步!”
冉顏精神恍惚,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坐在咖啡廳裡,對面秀麗活潑的女孩兒正挑著眉毛向她彙報戰果,而面前是一杯冒著嫋嫋熱氣的曼特寧。
“英俊瀟灑?”冉顏投過去不敢苟同的目光。
再一次看見這樣笑容明媚的秦雲林,心中激動的無以復加,但她一向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要質疑我的審美。”秦雲林抓起面前的提拉米蘇一口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含糊道,“尤其是他揍人時那迷人的眼神!”
冉顏自然而然的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不鹹不淡的道,“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喜歡餓狼。”
冉顏看過那個刑警隊的大隊長搏擊,他那眼神狠的令人心驚膽戰。而且他也著實不像秦雲林說的那般英俊瀟灑,他年近三十,長著一張方正的臉,五官剛毅,本就不厚的嘴唇,不說話時總是緊抿著,他嚴於律人,更加嚴於律己。
“狼有六塊腹肌?”秦雲林瞪眼,大口喝了幾口咖啡,往軟軟的靠背上一倒,滿足的嘆了口氣,“反正從今以後我要衝鋒陷陣,俘獲俊男芳心萬一我陣亡的話反正叔叔阿姨都常年不在家,你就把我爸媽領回家吧。”
想要得到那樣一個男人的認同,秦雲林已經做好哪裡有危險就第一個往哪裡衝的準備。
就在那個午後,暖暖的陽光投落在秦雲林漂亮的眉眼上,她像是一隻吃飽了的貓兒,慵懶的說了這句類似玩笑的話。
“你已經陣亡在狼的爪牙之下了,既然如此,負責的人應該是他,憑什麼要我把叔叔阿姨領回家。”冉顏話語淡淡,眸裡卻滿是戲謔。
秦雲林在沙發上打了滾,摸到裝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機,睨了她一眼,作勢要打電話,“我要告訴我媽,你嫌棄她,她的小雞燉蘑菇全都喂白眼狼了。”
冉顏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絞痛,握著杯柄的手微微顫抖。
秦雲林,你說過你即便陣亡也是壯烈而瀟灑的,永遠不會躺在我解剖臺上,你怎麼可以食言
怎麼可以食言
冉顏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杯子裡的咖啡灑落在黑色的一步裙上,面板上傳來刺痛。
忽然間,額頭上傳來一股溫熱,緊接著便是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昨晚受涼了?”
旁邊晚綠焦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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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未曾,只是不知怎的,子時就燒了起來,奴婢怎麼喚都喚不醒娘子。”
放在額頭上的那隻手似乎要收回,冉顏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忽然伸手抓住它。冉顏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手只有幾根手指頭露在外面,她感覺不夠吸取那掌心的溫暖,不禁有些焦躁。
那隻手反握,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啞的喚了一聲,“十七娘?”
緊接著,旁邊便是冉雲生焦急的聲音,“阿顏,阿顏!”
冉顏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蕭頌沉穩的目光。
彷彿在海面上飛翔已久的鳥兒終於尋到了落腳的地方,冉顏淺淺的撥出一口氣,目光落在蕭頌握著她的手上,微微抿唇。
“醒了就好!”冉雲生鬆了口氣,轉身讓歌藍把藥端來。
蕭頌看著她乾裂的唇,道,“先倒杯水來。”
晚綠看著這尊神終於卸了煞氣,連忙跑去倒茶遞到他手上。
蕭頌正準備伸手扶冉顏起來喝水,卻被冉雲生接了過去,“這種事情不便勞煩蕭郎君,還是我來吧。”
蕭頌的動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了冉顏一眼,還是把茶盞交給冉雲生。
畢竟男女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