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俊青整頭熊都酥軟了一半,最後還是熊麗媛帶他回的家。
別人追媳婦追得千辛萬苦,熊俊青卻每天都被他媳婦撩得心驚肉跳。這也難怪白錦灝都要跟他拆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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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蘇筠筠跟著她男朋友開車走了,同學們也很快就各自散了。
胡甜甜拖著行李包一路往車棚走,剛好一抬頭就看見小野豬朱書文,正垂頭喪氣到往校門口走。
看得出來,他剛剛去校醫室看過舒揚了,兩人見面後似乎不太愉快。
其實,朱書文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還是個幼崽呢。可是,此時他臉上卻了幾分滄桑,幾分屬於成|年|人的無奈。
胡甜甜實在對他家這城裡親戚挺感興趣,便拖著旅行包三步兩步追了上去。然後又把旅行包塞到了小野豬的手裡。
兩人也算是老鄰居了,朱書文知道她力氣沒那麼大,自然而然地把她的行李包也接了過去,他又看了胡甜甜一眼,才開口說道。
“你怎麼會跟那位的女朋友那麼接近呢?也不怕惹事呀?”
胡甜甜笑眯眯地說,“既然都下山了,自然要好好結交新朋友。我胡甜甜交朋友一向隨緣,不看身份的。倒是小野豬你才奇怪吧?舒揚不過是你家的遠房親戚,又不是你親弟弟,也不是同族,你至於這麼關心他的死活嗎?
舒揚願意做什麼,你就讓他做唄?這種人就該被現實好好打擊幾次,才能順利長大。小野豬你幹嘛還這麼垂頭喪氣的?就跟你犯了多大的錯誤似的?”
朱書文一臉苦惱地垂下了頭,因為同是類獸人,又是老家的朋友,他覺得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剛好他心裡也正苦悶著,就忍不住都跟胡甜甜說了。
“我是真不想理舒揚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可如果我當真不管他,舒揚被大佬弄死了,我媽又該生氣了。她總說我姥姥家我舅舅家都不容易,讓我們能照顧他們就照顧他們一二。這次高考也是我媽特意讓我考華大的,就是為了照顧舒揚。不然我就考老家的大學了。
舒揚他們這些親戚又是好的話,我自然也就照顧他們了。可是舒揚那一家子,在人類社會雖說混得都不錯,地位很高。可實際上卻已經把自己的祖宗忘得差不多了。那一家子都鼻孔朝天,自以為很了不起,還把我們家當鄉下親戚看。實際上,就連面對什麼危機他們都分不清楚。我爸因為這事,沒少跟我媽打架。我們兄弟幾個也沒辦法,只能忍著,悄悄幫著舒家一些。”
俗話說,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可到現在,朱書文卻越發明白一個了道理,娶妻當娶賢,像那些腦子不清楚,一心貼補孃家的媳婦還真不能要。
當年他父親就是被母親的美色所矇蔽。結果娶回家,母親卻一直顧念著孃家,總是讓父親和他們幫襯著孃家。搞得他們一家子跟舒家保鏢似的。
到了現在,他父親那個老實巴交又沉默寡言的中年漢子,實在被她母親弄得受不了。要不是因為有好幾個孩子,父親早就跟他們母親離婚了。
胡甜甜聽了這話,連連點頭。“這麼說來,你家也不容易啊。不過,當初你家族長老爺爺怎麼就沒管過你爸結婚的事?”
朱書文搖頭道,“我們全族都比較粗獷,各家過各家的。不像你們族裡每個月都要大集合,很多事情都全族一起做。就算要結婚,也得獲得族長的祝福。”
倆人一邊聊著,朱書文一邊幫著胡甜甜把行李包捆在了腳踏車後座上。
他又問道。“你們家規矩那麼多,怎麼會同意你一個人過來B城上大學呢?”
胡甜甜小聲說道。“其實沒同意,我私自跑出來了。對了,小野豬,你可我記得幫我保密。”
朱書文點頭說道。“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的。更何況,我放假還要去工地打工,根本就不回家。”
胡甜甜一臉震驚地說道:“不是說舒家對你們家很照顧麼?金錢上沒幫著點?怎麼還要你去工地打工呢?”
朱書文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又說道:“你看舒揚那德性,也知道他們那一家子好不到哪裡去。也就是表面上客氣點,我敢要他們的錢,舒揚指不定說什麼難聽的話呢?”
就這樣,兩人又說了幾句,就各走各的了。
胡甜甜離開前回過看向朱書文的背影,她總覺得這個年輕的男孩子,像是揹負著千斤重擔似的。
朱書文就像是苦情連續劇裡,被極品親戚糟蹋了的大好青年。
一時間,胡甜甜忍不住搖了搖頭,她實在覺得舒家人有些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