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立時“嗞嗞”而響,白色的煙霧嫋嫋升起,不一會,就化作一灘黃水。
“化屍水。”花蠶淡聲解釋,“大師,你可以唸經了。”
慧悟眉頭微皺,隨即神色清明,低頭誦經,語聲肅穆,連綿不絕。
花蠶做完這些,又朝後面走去,回來時帶著一些煙塵之氣笑道:“後面廚房被我點著了,我們還是儘快出去,以免惹火燒身。”
慧悟剛唸完一遍經文,聞得此言猛然抬頭,花蠶見狀又笑:“大師勿怪,這地方實在邪氣,還是毀了的好。”
也不知花蠶用的什麼引火,火勢很猛,才說話時就已經能見火舌噴吐而出,三人不及多說,花戮慧悟一人提起一個廚子廚娘的,很快就跑出門去。
剛到外面,就聽見一聲轟然巨響,那客棧自上而下坍塌下來,烈焰熊熊。
回頭看一眼那滔天大火,三人從馬廄牽出一匹黃馬,把昏迷的廚子廚娘綁在馬上,便跑馬而去了。
帶著兩個累贅,三人一路快馬加鞭,披星逐月地趕到了卞陽城外。
門口照舊是有守衛巡邏,花蠶沒有下馬,卻立刻奉上大塊的銀錠子。
這城裡人都知道武林大會將要開始,這個月以來更是武林人人來人往,所謂城門的警戒,原本也不是那樣嚴格,如今見花戮這樣打扮、花蠶又這般識相,自然是痛快放行。
卞陽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並非如浮陽那般南北交通,也並不臨近大河,卻因為有好些個大小幫派、以及歷史恆遠的武林世家駐紮於此,而成為武林聖地,十分出名。
自然,在這裡做起生意來,也是極好的。
幾個人進了城門,花蠶找了個攤販問路。顧家財大勢大,在這裡的別苑人盡皆知,不費什麼功夫,就問得了那個地方。
順路走過去,很快到了顧家別苑大門口,那朱門下兩側各有一隻巨大石獅搖頭擺尾,活靈活現,好不神氣!
許是因著這段時日拜訪的人多了,才叩了門兩下,裡面就傳來人小步跑來的聲音:“來了哎!”跟著就是“吱呀”門響,門被開啟一道縫。
有個年歲頗大管家模樣的老者偷眼往外看,一見到花蠶模樣,又把目光落到他後面花戮身上,臉上頓時出現了一些驚訝之色。
下一刻,就將門拉得大開。
“原來是兩位貴客,家主早有交代,快快請進快快請進!”老者躬身作揖,連連矮身,把幾個人請了進去。他也是個有眼力界的,雖說看到扭扭捏捏、身上還綁著繩子的廚子廚娘,卻像是什麼也沒見著一樣,目不斜視。
穿過一條長長過道,再走過兩個院子,就到了個小橋流水的敞亮天地。
從石橋上下來,就是一個更大的院落,裡面一座頗高的樓閣,想來就是顧無相的住處。
“幾位請隨我來。”老者走到這裡,整一下衣襟,把幾人領上二樓,經過幾個房間後,恭恭敬敬地退後,“這就是家主書房,家主曾說過,若是見著兩位,只管引來這裡,再讓老奴去通報。”
“那便麻煩老人家了。”花蠶溫和一笑,推門走了進去。
且不說顧無相對花氏兄弟二人早有描繪,便是老者自己也看出來,在眾人之中,只有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少年,才是發話之人,於是不敢多說,再行一禮,很快退下。
顧無相的書房裡,並沒有太多書,架子上除了常見的四書五經,其餘幾本封皮都是嶄新,看來都是新近買來。轉念一想,該是為新歸來的顧澄晚所用。
書案有,案上有筆墨紙硯,但看起來也不像有人常用的樣子。
花蠶花戮幾個人各自落座,有丫鬟送進來香茶,他們就慢慢啜飲,靜心等待。廚子廚娘縮在角落裡,都被封了穴道,真是大氣也不敢出。
約莫一炷香過去,外面傳來人聲。
“花少俠,花小公子,兩位別來可好?”顧無相朗聲大笑,“可讓我們好等!”
花蠶忙起身行禮:“顧家主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顧無相擺手,隨後突然嚴肅了面色,目光誠懇,“聽聞兩位去寺裡為母求福,不知……”
“一切順利。”花蠶溫聲謝道,“有勞顧家主掛懷了。”
顧無相點點頭,回神看到站在旁邊的白衣僧人,便開口問道:“這位大師是……”
“是為孃親做法事之清元寺住持玄遠大師高徒慧悟大師,因著要下山歷練,便隨我兄弟來此。”花蠶唇邊勾起個溫軟的弧度,“慧悟大師立志斬妖除魔,是佛心端正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