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垂下眼,靜默了下來,手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
一旁的半夏青果擔心的看著林福寧,又不解困惑,甚至帶著一絲憤怒的看著三位大僧正。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今晚的大僧正們要這樣咄咄相逼?如果少主大人不該給四皇子殿下傳遞訊息,那為什麼要阻止?
一時間,氣氛凝滯了起來,大僧正們繼續慢悠悠的喝茶,半夏青果擔心的看著林福寧,而林福寧垂眼靜默不語,
只聽得外頭的雨聲嘩啦,還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許久,林福寧才抬眼,低聲道,“我承認,我有私心,在知道那人可能是西州來的時候,又是受了那樣的鞭笞和毒啞,他的夫人又是帶著必死的決心求我收留他們的孩子,我推測出這個人可能是跟西州學子自殺案有關,我想到了小師侄。所以我想也不想的就趕去確認在剛剛寫信通知的時候,我想得最多的其實也是這個人能夠幫助小師侄”
大僧正們都頓了下來,安靜的聽著。
林福寧看著外頭的已經和夜色混為一體的厚重的雨簾,慢慢的開口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讓小雪和其他護衛留下保護這個人,待這人傷好後,再讓這個人自己決定要怎麼做。小雪和護衛只盡保護之責,絕不干預。”
大僧正們聞言,互相對視一眼,起身恭敬拱手,“少主大人,時候不早了,還請少主大人早點歇息。”
林福寧微微點頭,起身,恭敬的拱手,“福寧拜謝三位大僧正的指點!”
大僧正伽若只是微微一笑,伽若一面無表情的點頭,伽若二卻是怪笑一聲。
然後,三人就轉身離去了。
轉身離去的三人漫步在走廊上,伽若一突兀開口,“我們是否太嚴厲了?”
“他和鳳主太像了,雖然也許是因為血脈相連,但,我喜歡他,我不想看著他和鳳主走上那樣的路”伽若二嘆氣的說著
“伽若二,不要把他當成鳳主,他不是鳳主。收起你的感情。”伽若一一本正經的說道,“鳳主要比他精明多了。”
“嚴厲是對的。當年第一任大僧正犯得錯誤,我們不能再犯。與其將來懊悔,不如現在嚴厲一些。”伽若低聲說道。
“嗯”
“有理。”
三位大僧正離去後,林福寧坐回原位,盤起雙腿,託著下巴,長長的懊惱的嘆了口氣。
“少主?”半夏擔心的上前。
“少主!您心情不好嗎?要吃點東西嗎?”青果憂慮的問著。
林福寧擺擺手,再次嘆氣,“我沒事”說罷,苦惱的揪了揪頭髮,“我剛剛犯了一個錯誤,現在很煩。”
“少主,其實,您給四皇子寫信也沒有錯,是大僧正們對您太苛刻了。”半夏皺眉說著。
他不覺得少主將那男人的事情告知四皇子是個錯誤!
“不是這樣的。”林福寧煩惱的坐直身子,看著半夏青果,認真說道,“這件事的最佳處理方法,就是我剛剛說的,讓那男人病好後自己選擇怎麼做?我們是方外之人,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不能干涉太多!只是這個分寸太難把握了,一不小心就變成我這樣了小師侄是皇室中人,他處於朝政漩渦裡,我和他牽扯的太緊密了,一不小心,就會被扯入這個漩渦裡,到時候,我自己個人是不打緊,但是我所代表的是少主大人!是大僧正,是你們,還有師傅,還有諸多僧正和僧人那時候,被扯入漩渦的,不只是我,還有你們!懂嗎?”
林福寧一口氣說完,見半夏似乎已經有些明瞭,而青果依然懵懵然。
林福寧搔了搔頭,說道,“當初在安謐谷裡的時候,我不太懂為什麼師傅明明就在無名寺裡,卻不和小師侄見面,甚至是治療都讓我去,而在兩年前我正式成為少主大人後,師傅嚴肅的警告我不能再和小師侄有私下來往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我和師傅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只是我個人的意志,還有整個方外之人!”林福寧說罷,煩躁的抓了抓頭,“麻煩死了!以後,我和小師侄要儘量避免見面接觸了!”
半夏聽罷,嚴肅點頭,“沒錯!少主要儘量避免和四皇子見面。”
青果跟著點頭,雖然他還是聽不懂
“但是”林福寧望著屋頂,不容易吧?想著要和小師侄儘量避免見面莫名的,心頭就有些酸酸苦苦的
此時的西州,悅色館。
睡不著,齊明遠翻身坐起,看著外頭的月色忽然聽到了笛聲,齊明遠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了嘲諷笑,起身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