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白茫茫的，竟沒有黑眼球。

“別怕，別怕。”對方運起一口濃痰，吐出來後，哈哈笑道：“有點兒奇怪而已。”

“您，是盲人？”沈無憂問。

要飯大叔摸摸自己的大鬍子，有些得意地說道：“可以這麼說吧，我只能看到應該看到的東西。”

“啊？”沈無憂不明白：“什麼意思？到底能不能看到？”

“恩。。。。。。這麼說吧，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無法看到你的樣子，但是，我能透過你的肉體，看見那些內在的東西。”

“看到什麼？心肝肺？”沈無憂問。

“我可以看到光。”

“光？什麼光？”

“佛光，你與佛有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皮妖9

有染？這是什麼話？跟那個胖和尚？

沈無憂撲哧笑了。

但很快，他又笑不出來了，眼前的要飯大叔，不但知道皮妖，還知道佛祖，想起先前就職於地獄那個姓李的乞丐，沈無憂得出一個結論，街上的乞丐，似乎都不可小瞧。

“乞，大叔，您，認識佛祖？”朱談談有些驚訝，上前問道。

“當然，我的書就是他送的。”

“書？什麼書？”

“天書。”要飯大叔挺直腰板，一臉得意。

“哦，天書，好，好東西。”朱談談陪笑兩聲後，暗自衝沈無憂眨眨眼，拿手指點點腦袋，暗示眼前之人，恐怕精神有問題。

“怎麼，你不信？”要飯大叔猛地質問，似乎識破了朱談談的隱秘動作。

只是，他是個瞎子，怎麼可能。

“沒，沒有啊。”朱談談心裡一驚，嘴上，當然死不承認。

要飯大叔冷笑：“年輕人，你騙不了我，我能看出來！”

“啊？”朱談談再吃一驚：“您，您不是瞎，看不見嗎？”

“都說過了，我不是瞎子，我能看到應該看到的東西，比如說，我不知道你長得美醜胖瘦，但我卻看得出，你有沒有在說謊。”

“哦，這樣啊，看不見相貌，”朱談談點點頭：“看不見也不能瞎猜，告訴您，我不醜，也不胖。”

相貌問題上，絕對不能含糊。

“這孩子，又撒謊。”要飯大叔一語道破天機。

娘啊！大意了！不醜不胖是撒謊，這不明擺著不打自招嗎？

朱談談懊惱，很TM懊惱。

“大叔，咱不談相貌問題了。”沈無憂轉移話題道：“說說，您是怎麼認識佛祖的？”

“不告訴你了嗎！”要飯大叔有些不耐煩：“他給了我一本天書，上面寫了很多秘密，我看的入迷，每天就這麼看呀看，等也看完了，我的眼睛，也就成這個樣子了。”

“用眼過度，不太像啊！配過鏡子沒？”沈無憂仔細端詳，問道。

大叔被逗樂了。

“告訴你，小夥子，我這不是近視眼，是天眼！看完了天書，就會擁有一雙天眼，而天眼，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眾人耐心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已經表明了對眼前這個大叔的言語的評價：不著調。

“天眼啊，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要飯大叔手搭涼篷，一雙白內障眼睛，忽閃忽閃眨個不停。

“當然，作為代價，你將看不到常人能看到的東西。”大叔不無遺憾地嘆道。

美景，美女，都看不到了。

“那請您用用您那雙神奇的天眼，看看咱們到底在什麼地方。”沈無憂滿臉期待。

“你們這幫孩子啊，一點兒都不注意聽講，這個問題一開始我已經回答了。”

“皮妖的肚子裡？”

“是啊。”

“怎麼可能？肚子裡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就是這個樣子的，天書上就是這麼說的？”

“恩？天書上有皮妖？”眾人稍感意外。

“有，應該沒錯。等等，我給你們找找。”說著，要飯大叔從褲襠裡掏出一本破書。

書真的很破，封面上，兩三個小洞，兩三個撕痕，發黃，發黑，還有些起毛。

要飯大叔蘸口唾沫，飛快的翻頁。

大家迅速靠過來，圍住大叔，希望能更清楚的欣賞天書的風采。

但他們能看到的，除了那破舊的封面，便是裡面一張張空空如也的白紙。

人不著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