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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人,等到死了,也要哼了一聲嚇死鬼。”

印無憂恩一聲,看著澹臺夢時,滿眼的溫柔:“放心,無論到了哪裡,我們都是兄弟。”他已經很坦然地說兄弟這個詞,不再覺得怪異,感覺特別的自然,因為能再見到澹臺夢,看到她還活著,還帶著他所熟悉的笑容,印無憂覺得這個世間還有讓他安靜的美好,他曾經說過,只要澹臺夢還活著,還能再見到,他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無所謂。

列雲楓笑道:“小印,別說得跟生死別離一般,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充滿希望,因為做兄弟就是要做一輩子,等到我叫你老印的時候,我們還能在一起賭酒歡談。”

等小印變成老印,等青絲換做白雪,等歲月流逝後,淘盡了人世的浮華,剩下最真最純的那份真摯友情,這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期望。

列雲楓的話,好像一杯醇冽的酒,聽到澹臺夢的耳中,立時醉了,眼前彷彿浮現出那副情景,口中不覺喃喃地:“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怡然敬父執,問我來何方。問答乃未已,驅兒羅酒漿。”一時間,她想起了杜甫的詩,心中萬千感慨,升騰起淡淡的柔情。

列雲楓信口接道:“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主稱會面難,一舉累十觴。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兄弟豪情在,世事任蒼茫。”

這首詩是杜甫的贈衛八處士,最後一句是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此時此地,說到這句,未免觸景生情,太過淒寒,列雲楓順口就改了一句。

秋波盈盈流轉,澹臺夢看著列雲楓,眼中閃動著光彩:“好,兄弟豪情在,世事任蒼茫,楓兒,你說得好,我們一定能出去,世間種種,皆有因緣,這個小小的山洞,焉能困得住我們?”

兩個人四目相對,皆浮現出淺淺的一泓笑意。

忽然之間,印無憂有種奇怪的澀意,列雲楓和澹臺夢說的詩,他不十分明白,在離別谷裡邊,誰會談到詩這麼奇怪的東西?但是,兩個人顧盼之間的那種默契,忽然就撞痛了印無憂的心,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痛,不是痛徹心扉,而是又麻又酸,會讓人忽然失落的痛。

忽然,外邊傳來了撞擊的聲音,然後一聲炸響,挨著河流的那面石壁被開啟了一個大窟窿,挨著石壁的河水一下子傾灌出去,繼而傳來澹臺玄的聲音:“誰在裡邊?”

兄弟何須骨肉親

塗陰。

長春幫分舵。

塗江、玄衣江、寒沙江,三江之地,肥碩豐腴。

難河,犖犖河,兩河之間,物華天寶。

塗陰正在這三江兩河的交匯之處,水陸漕運,四通八達,古語有塗陰熟,天下足的民諺。塗陰境內,山巒延綿,青蔥蒼鬱,江南的山脈,多是陰柔,起伏如潮,少見突兀,所以孤月峰就顯得如登天雲梯一般,雄奇巍峨,別然跌宕。

長春幫的分舵就在孤月峰半腰,玄衣江劈開孤月峰,頗有天門中斷楚江開的氣勢,玄衣江沖斷的山峽上,就是長春幫的分舵所在,因為有玄衣江奔騰咆哮,連線分舵和山路的就是一條精鋼索道,索道上下兩層,上邊的鋪著細竹,兩旁又藤麻編織的網狀橋欄,下邊是鋼索和油藤變成的滑索。

塗陰雖然佔盡天時地利,堪稱魚米之鄉,不過,三江兩河的洪災好像就沒有斷過,幾乎五年一大鬧,三年一小鬧,而且塗陰地勢低窪,洪災過後,瘟疫瘴氣,四處肆虐,致使塗陰的富庶和人口極不協調。

站在孤月峰上眺望,稀稀落落的村落,疏疏散散人家,星辰般散落在阡陌縱橫的田野上,延綿在塗陰城外。

因為印無憂受了傷,而且傷得不算輕,他動用了天魔轉世大法,傷到了經脈,不能再受顛簸之累,澹臺夢的身上也有傷,不過她的傷比印無憂輕,只是失血過多,體力透支,只要好生將養,休息一段時間就沒有事情了。

正好衛離要來塗陰分舵,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帶著澹臺玄師徒父女過來,極力邀請他們到分舵居住,秦思思母子自然也跟著來了,不過現在還找不到蕭玉軒和澹臺盈,澹臺玄一路上留下了標記,幸而他們這番走的也不遠,為了方便澹臺玄去廬陵尋找蕭玉軒他們,衛離還特別備了一匹上等的汗血寶馬,可以日行一千,夜行八百,從塗陰到廬陵,來回不過是二個時辰的路程。

基本上,澹臺玄一天都會在廬陵和塗陰之間往返一次,找尋蕭玉軒他們。衛離也傳下命令,讓長春幫的弟子也幫著尋找。

可是一連半個月有餘,蕭玉軒和澹臺盈連一點音訊也沒有,按說這廬陵和塗陰之間,也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