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條毛巾矇住了鏡頭。”
“船員呢?每個船員都在什麼地方?”
“薩姆·默克是駕駛員,我正管噴管。芒克離開儀器盤到船尾的廁所去。我們是第二班。第一班包括傑克·多諾萬……”
“是那個金頭髮的年經人吧,從海洋技術局來的結構工程師?”
“對。還有,利昂·盧卡斯上尉,海軍派來的打撈技術員,還有本·德拉默。三個人都在自己的鋪上睡覺。”
“這未必說明他們三人中是誰殺死了芒克。”皮特道,“什麼理由呢?沒有絕對必要的動機,誰也不會在一萬二千英尺深海里無法逃脫的情況下幹殺人勾當。”
伍德森聳聳肩:“你得去請福爾摩斯來。我是看見什麼說什麼。”
皮特繼續問下去:“芒克倒下去時也許把頭扭過來了?”
“除非他的脖子是橡皮做的,可以向後轉一百八十度,否則不可能。”
“咱們解解另外一個謎吧。人重二百磅,金屬稜角離地板只有六英寸,你怎麼能把他的頭往上碰撞來殺死他呢?拉著他的腳後跟象掄大錘一樣掄嗎?”
伍德森無可奈何地攤開雙手:“好吧,也許是我想入非非,不存在殺人狂的時候也看到了殺人狂。上帝知道,誰在下邊的那隻沉船上呆一會兒就著迷,真奇怪。我敢發誓,有時候甚至看到有人在甲板上走來走去,靠著欄杆盯著我們看。”他打了個呵欠,雖然仍在掙扎著不閉上兩眼。
皮特向門口走去,又轉過身說:“你最好睡—會兒吧。我們以後再說。”
伍德森不需要人家再勸他。皮特向船上診療室還沒走到一半路,他已經安靜地進了睡鄉。
科尼利厄斯·貝利醫生是個彪形大漢,寬寬的肩膀,方方的下巴向前突出。他的黃色頭髮直拖到衣領,大下巴上的鬍子精心地修剪得尖尖的。他在打撈隊的船員中頗得人心,而且來勁的時候,喝的酒比他們中間任何五個人喝的還多。他的火腿似的雙手在檢查臺上毫不費力地翻動亨利·芒克的屍體,彷彿他是木棍做的洋娃掛。實際上他也差不多象個木棍洋娃娃了,要知道屍體僵直發硬已經相當長久了。
“可憐的亨利。”他說,“感謝上帝,他沒有成家。標準的健康人。在這最後一次檢查中,我能為他做的就是從他的耳朵裡清除一點耳垢。”
“你能給我講講死因嗎?”皮特問道。
“那是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