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讓鄭氏震驚,並且是那種八級地震的程度,也知道穀梁鴻單獨留下徐娘有貓膩,只等人散盡,她一把揪住徐娘喝問:“你瘋了!”
徐娘振振有詞,“小姐你想想,楊二郎是老爺的左膀右臂,在穀梁世家功不可沒,他若離開,老爺等於砍掉一條臂膀,您別忘記,穀梁世家還有其他兄弟三人,您敢說他們對這個掌門之位沒有覬覦?楊二郎必須留下為老爺賣命,老爺安然,您才安然,您安然,我也就安然,算我自私。”
道理都對,但鄭氏還是覺得定是穀梁鴻給徐娘灌了什麼迷魂湯,徐娘喜歡穀梁鴻她又非不知,看來徐娘對穀梁鴻比對自己還唯命是從,於此,鄭氏和徐娘,主僕二人產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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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立冬,此乃十月大節,涼州城內家家戶戶慶祝,這天穀梁世家兄弟四人,用草藥熬製的熱湯沐浴,更換新衣,先於牌坊前叩拜太祖墨寶,然後往祠堂行祭祀活動,晚上要在大爺穀梁春的府裡擺筵席,家裡無論男女老幼男傭女僕,這一天都要共同坐在一起圍爐夜飲,感謝上天厚德皇恩浩蕩祖宗福廕。
去牌樓前叩拜太祖墨寶,全家上下悉數出動,浩浩蕩蕩蔚為壯觀,祭祀卻只能是男丁,女眷皆去了大爺的府裡開始張羅晚上的酒宴。
蘇落第一次來穀梁春的家,宅子建造和穀梁鴻的大同小異,因為穀梁鴻統領世家事務,倉庫馬廄眾多,鏢師夥計也多住處就多,所以比之其他兄弟的家他的更具大氣,穀梁春的家裡四處彰顯著濃濃的書卷氣,就連茅房都必須這樣書寫貼近的句子——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蘇落琢磨,杜甫老夫子看到自己的名句書寫在這臭氣熏天之地,會不會一怒之下從那個世界再搬回來找他穀梁春理論,真是一個學痴。
鄭氏同穀梁春的夫人孟氏還有三爺穀梁秋的夫人李氏四爺穀梁冬的夫人廖氏一起說話,僕從們忙裡忙外,殺豬宰羊,非常熱鬧。
蘇落帶著春好四處遊蕩,冤家總是路窄,偏巧就與徐娘狹路相逢,鑑於她之前肯出面化解楊二郎的危難,雖然這危難是她一手製造,本著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蘇落難得對她和顏悅色,春好也是,急忙躬身喊了聲“徐娘好”。
誰知徐娘愛答不理,不是高傲而是冷漠,她喜歡穀梁鴻並不代表會喜歡穀梁鴻喜歡的人,這就好像蘇落喜歡吃餃子但從不肯吃餡,蘇落覺得餃子皮和餡在一起不合適,徐娘就覺得穀梁鴻除了她以外和天下所有女人在一起都不合適。
老婢猛然發現穿戴一新的春好,這都是蘇落給置辦之物,從頭到腳,首飾衣服鞋子,簇新簇新非常醒目,徐娘心裡冷冷一笑,一個賤婢打扮的像小姐,真是逆天,徑直找去鄭氏告狀,饒過楊二郎是為了穀梁鴻,但心裡還是頗不舒坦,愛屋及烏的反義是恨人及人,今日就用你春好出口惡氣。
這樣的大日子,鄭氏忙著和諸位妯娌們說話,她不僅僅在自己的府裡一副母儀天下的陣仗,在其他嫂嫂嬸嬸們面前也是大姐大的架勢,妻憑夫貴,這也是她長期維護穀梁鴻的理由,因為忙,她還真就沒有發現春好的與眾不同,聽徐娘稟報,怒從心起,讓一個小丫鬟把春好喊了過來,把她打量一番,這樣花枝招展的奴婢除了勾引男主子以外不會有什麼好動機,恨得牙根癢癢,晴天霹靂般的一句喊:“春好,你好大膽,主僕不分了,來人,給我掌嘴。”
徐娘非常樂意效勞這樣的事,衝去朝春好啪啪左右開弓,打的春好嘴角流血噗通跌倒在地。
蘇落想護持已經來不及,並且能仰仗的穀梁鴻沒在身邊,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怕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她急忙對鄭氏軟言道:“大娘息怒,這些東西都是我給她買的,她非偷非搶,穿戴怕什麼。”
墨宗是沒有男傭女僕這一說的,所有弟子大家輪番的做飯洗衣收拾衛生,蘇落也就不能根本的體會到大戶人家這種等級森嚴的主僕區別。
鄭氏對她毫不講情面,斥責道:“你更大膽,春好撥給你之前,是何等的聽話何等的憨厚老實,現在讓你帶累的,不想著好好幹活只知道狐媚,你們兩個給我一起跪了。”
穀梁春的夫人孟氏是個菩薩臉慈悲心的人,急忙替蘇落求情,“好了,大節日的,圖個快活,饒恕她們這次。”
大嫂說話鄭氏不好駁了面子,喝令蘇落帶著春好趕緊回去自己家裡換衣服。
回到家裡後,春好重新換下自己的舊裝,看著新衣服戀戀不捨,想給蘇落穿,怎奈兩個人尺寸相差懸殊,再者蘇落也不肯要,於是她包裹好,當寶貝似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