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頭,“所以你才能當他的爺。”
癟三把頭埋得更低。
算是一種讚賞吧。
換一個場合,再換一種背景,廖泗安一定會自得的承認,但顯然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有沒有可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喝一杯茶?”廖泗安試探道:“和氣生財,一切都好商量,也沒必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閣下認為呢?”
在暗自祈禱自己碰到的這個是個變通要自己另外小心思的,嚇人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碰到那種死腦筋的打手。
“廖爺果然不愧是渝河村的一霸。”
到渝河村都要十多天的路程,這短短几天,他們從哪裡得來的訊息,難道是李強早有提防,暗自傳回的訊息?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別人眼裡都肉跳樑小醜般,老底都被別人掌握在手裡,顯然這次是有備而來,不可能空手而歸。自己這條小命到底保不保得住現在成了個問題了。
“別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別殺我!”聽清楚潛臺詞的癟三,心底的恐懼無限被放大。立即劇烈掙扎起來。
乾脆利落的一記手刀,那人才看向廖泗安,“我想你的手下有些聒噪。就讓他暫時閉嘴了。”
與旁人比起來,當然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有人想要我的命?”廖泗安問道:“多少錢。我出雙倍,不,三倍。”表面鎮定,廖泗安心裡已經急翻了。他沒想到,杜家這麼快就回過神找他的麻煩,連外面的風言風語都不管了。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時候再裝傻就沒什麼必要了,廖泗安問道:“不過就是個下人。杜家至於花那麼大代價抓我嗎?”廖泗安實在想不通。杜家如此為一個下人著想,傳出去,想必全天下的下人都巴不得在杜家做事吧。可這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他家缺下人?
那人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下人再厲害,也撐不起家。我們也還沒閒到為下人撐腰的地步。”
咬死沒暴露杜家的身份。
那就是他要對付李強妻兒的事情曝光了?
看廖泗安的表情,那人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你還不是豬腦子,所以安心上路吧。”
沒想到一趟盆底鎮之行。居然會成為他在人世間走的最後一段路。廖泗安慌張的就要大喊,卻被人一手捂住口鼻,然後。鋪天蓋地的黑暗就襲了下來。
***
楊柳搓著手,時不時的往手心哈氣。這該死的天氣,營造的那麼陽光明媚,卻冷得要死。要不是她現在身子不方便,她一定冷的跳腳。
“給我燒個火盆來。”她忙吩咐道。沒想到換了個身體還是不大能接受這裡的氣候。明明是南方的一條魚,到北方就成魚乾了。
這就是當老大的好處,哪怕她出嫁前是個庶小姐,哪怕她現在被休在家,現在她在楊府說的話都會被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執行。當然。與張文山給她撐腰有關。
“等張伯回來了,就來告訴我一聲。”楊柳說道。離開楊府這件事她也是考慮很久了。按年齡,她屬於未成年。畢竟她這種成過親要做母親的人已經是大人了。不離開家,總感覺沒有長大似的。無論古今,啃老都是一件挺讓人羞愧的事情,楊柳可不打算這樣做。她手裡頭銀子不多,但是足夠在盆地鎮買一間小小的房子,讓她大懷安慰。
不動產已經有了,炒栗子也還進行的不錯,楊柳覺得是時候獨立了。
張文山忙完手頭的事,聽說楊柳找他,連茶都沒有喝上一口就急匆匆的來了。楊柳如今懷著身子可不比平常,生怕他因為自己吃葷的身份,在楊家受了委屈不敢聲張。
“小姐,今兒身子可好?”一隻腳才邁進門檻,他就問道。
咋沒人跟她說張文山回來了?
“好著呢。”楊柳把從火盆上汲取溫度的手移開,給鄭文山倒了一杯熱茶,“張伯,快坐下,外面冷。”
“這才到哪兒呢,還不冷。”張文山笑著搖搖頭,卻還是依言坐下,雙手捧著茶碗,“小姐找我有事?”
“也不算什麼大事。”楊柳點點頭,“我想搬出去住。”
“是不是有下人伺候的不好?”張文山神色一變,忙把茶碗放在桌子上,道:“要是用的不順手的,你就跟我說就是,管教下人,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不是,都挺好的,沒人說閒話。”楊柳搖頭,“我都胖了好些斤呢!”
那是因為你正懷著身子,不胖,只能說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