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孫奇那裡籌到的,郝相壽拉的線。”
“不止這兩次吧。”
“就這兩次。請政府相信我,我這回徹底交代!”
“你個人一共收到多少好處?”
“兩次共五百萬。”
“這五百萬你怎麼處理的?”
李浩義有些猶豫。
陳虎加重了語氣說:“李浩義,你不會有太多的機會了,要爭取主動,更要有立功的表現。你的妻子兒子不會願意你抱著花崗岩腦袋離開他們吧。李浩義,你的心思我知道。自己的事你想明白了,願意交待。但別人的事,你不揭發,你心裡幻想他們保你出去,你想給他們留下一條後路,好讓他們回報你一條後路!”
李浩義抬起驚恐的眼睛,他完全被擊中了。
“李浩義,你的幻想是不可能實現的。你的案子數額巨大,證據確鑿,死有餘事。誰也救不了你,他們還怕惹火燒身,把你丟擲來猶恐不及,能替你想嗎?再說,黨紀國法能容嗎?他們的問題你不揭發,有人揭發。你的問題也不是市委揭發出來的,但你的問題還是暴露出來了。一切腐敗分子只要他們已經犯罪,到處都是眼睛,誰也保不住誰,誰欠人民的賬都要還,有的早些暴露,有的晚些暴露。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揭發別人就是有立功的表現,將來量刑會考慮到這一點。你想繼續幻想,那就幻想吧,等待你的會是什麼結果,你心裡是有數的。”
陳虎對拿下李浩義有充分的信心。憑藉多年的審案經驗,他知道黨政幹部,特別是中級幹部,心理防線最易在攻勢前瓦解。他們既沒有高階幹部那種有恃無恐的光榮歷史和高層保護,又沒有底層的反社會分子在長期被壓制過程中產生的強烈對抗意識。平時又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慣了,自以為老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心理上的防衛機制從來就沒建立起來。因而一旦淪為階下囚,特別是拘押在單人牢房裡,很快就心理崩潰。這種狀況下他們特別希望審查機關仍能把自己視為幹部隊伍中的一員。只要給他一個發言和表白的機會,他們就滔滔不絕地談自己受黨培養多年,也做過許多有益的工作,以求網開一面。這種人,沒有一個能死扛到底。有的甚至在執行死刑時,還要端著幹部的虛架子,很配合,好像仍屬於“自己人”之列。行刑人員對他們也確實有所照顧,不對其推推搡搡。當然,子彈照樣命中要害。
陳虎等待李浩義的崩潰。
“我說,我要立功,我要將功贖罪。第一筆二百五十萬好處,給了焦書記的秘書沈石二十萬,他幫了不少忙。給了何副市長三十萬,給了馬忠良局長二十萬。餘下的,我搞女人,在飯店包了房間,揮霍了不少,其它的存在銀行裡。第二筆二百五十萬我給了鋼鐵公司孫奇五十萬,給了市委辦公廳副主任郝相壽三十萬。還拿出一百五十萬元給了新月飯店香港老闆丘思雨,算我的股份。給了焦東方二十萬元。這後一筆二百五十萬,我一塊錢也沒剩下。”
“為什麼你一塊錢也沒剩下?”
“錢太多,睡覺反倒不踏實,花錢買個平安吧。”
陳虎與處長交換了一眼色。
“李浩義,你今天的態度是走向低頭認罪的第一步。你畢竟還是受黨教育多年的幹部嘛,下去把你交代的、揭發的寫出來。不能誇大,也不能縮小。下去吧。”
李浩義被押下。
陳虎興奮地點燃了一支菸。
“蓋子算是初步揭開,下一步我看來個橫向摸清,縱向搞透!”
“陳虎,你的戰略思想對頭。現在的腐敗是上下級縱向互相滲透,各系統橫向聯合。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個縱向、橫向,全面出擊!”
幾輛轎車停在草原遊樂園的射箭場。
何可待與阿四下車,蔣月秀下了自己的車,焦東方和田聰穎下了車,朱妮從另一輛車下來。
何可待爽朗地說:“東方,上次你請我騎馬,今天我請你射箭。”
“朋友之間何必這麼客氣呢。”
“禮尚往來嘛,請。東方,你還沒給我介紹過你的女朋友呢。”
“嗅,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何可待先生,這位是田聰穎小姐。”
何可待和田聰穎握手,“我該向你道謝,上次在舞會上是你拉住了我的輪椅。”
田聰穎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恢復得真快。”
朱妮與何可待握手,“可待,你又活蹦亂跳了。”
“託你的福呀,朱妮,去年在卡拉OK玩,長得特像你的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