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昨晚怎麼又睡在畫室了?好好的臥房不睡……”
正是那給他們開門的小廝的聲音。
幾人面面相覷,又聽一道慵懶的男聲道:“你怎麼比我還講究,在哪睡不是睡?能睡著不就行……”
“這……主子,早膳吃什麼?”
“老規矩。”
“啊?這,宅中可來了客人……”
“嘖,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去。”
那小廝便沒有多說了,應了一句後似乎就走了。隨之而來的便是越發清晰的腳步聲,沒過一會,門口便出現了一道人影。
屋內的幾人正站在那、齊刷刷地盯著門口看呢,只見那來人穿著鬆散隨意的淡青色長袍,長袍上有沾染的墨色和彩色,他的長髮有一半用木簪子挽了一個丸子頭豎在腦後,其餘飄散在他的肩頭,髮絲浮在他的臉頰兩側,略顯凌亂。
這人不只是穿著隨意,臉色更隨意,眼睛半睜不睜的帶著睏意,好似不是來見客人,而是準備就寢了。
模樣倒是不錯,有鼻子有眼的,長長的丹鳳眼角微勾,膚色白皙,卻顯得他眼下的黑眼圈重了些,他臉上自帶笑意,上唇薄下唇肉,唇形性感。光看臉大概是二十七八的年齡。
季鳴月第一眼看他臉:帥哥。
第二眼看他衣著打扮:勾欄式樣。
第三眼看他氣質:不懂搞藝術的。
屋外風起,吹動了樹梢上的櫻花,如飛雪般盤旋在高雙的身後,貼著他的身形散入屋內,高雙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
“幾位貴客不請自來,在下有失遠迎啊。”
這話說得。
常許就當聽見前半句,客客氣氣地說:“高公子,打擾了。”
季鳴月只在乎後半句,哼了一聲道:“原來你知道,確實招待不周。”
高雙的目光飄飄的,本來沒給四人正眼看,這會聽到這兩聲,先是看向了季鳴月,就見一個俏皮的姑娘斜眼看著自己,眼神明晃晃地在打量他,他倒是不在意;轉而又看向那個說話的男子,這一看卻是讓他心頭一震,恍若一眼萬年。
“這……”他幾步上前,抬手向常許,“這位美人是……”
常許:?
他愣了愣,不過還是很禮貌地朝他一拱手:“小生常許,從司理院來此……”
“常許?常美人?”高雙半睜不睜的眼睛看著常許時都瞪大了不少,“來,快請坐。”
常美人:……
他已經聽到季鳴月在偷笑了。
本來呢,高雙該坐在主座的,但他就著常許邊上的空位坐了下來,身體朝著常許,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一邊看一邊搖頭嘆息道:
“真是一張巧奪天工的臉,定是女媧炫技之作。”
季鳴月已經笑出聲了,哼哼哼的那種悶悶的。
常許:……
被這麼盯著,他確實不自在,試圖轉移高雙的注意力:“高公子,實不相瞞,我們來找你是為了鄭婉兒一案……”
“鄭婉兒?”高雙提取到這個關鍵詞,然後點點頭道,“是了,她也是美的,不過你生得比她還要美幾分……像你這般的美人,在司理院就太屈才了,不如入住我的府中,讓我日日為你作畫,定有你聞名海州的一日……”
常許的笑容就僵硬住了:“高公子謬讚,只是小生一心向往司理院,再無其它想法。”
“可惜……”高雙先是嘆息一聲,又興奮道,“無礙,不如你今日就先留下,讓我為你作一幅畫?”
常許肯定要拒絕啊:“不……”
“可以啊。”季鳴月憋住笑,毫不猶豫地賣隊友,“只要你配合我們的審問,作畫什麼的都好商量。”
常許:……
沒事,他告訴自己,這一定是權宜之策。
高雙聽了,倒是很配合道:“行啊,你們要問什麼,儘管問好了。”
他都這麼說了,幾人都鬆了口氣,只是還沒等問出第一個問題,那個開門的小廝就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盤子上擺著一盤蒸餃,一雙筷子和……一個湯壺?
見他進來,高雙就站了起來,慢吞吞地回到主座上,看著小廝把托盤上的東西一一往桌上放,然後道:“還未用早膳,我邊吃邊說,幾位不必在意。”
幾人:……
要不你自己在意一下呢?
說不上態度好不好吧,反正能回答問題就行。
方景星便問道:“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