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
季鳴月忽然笑了一下,她覺得也許迷信也是自欺欺人的某一種境界吧。不管這個賈興林是真迷信還是假迷信,對這些秘術丹藥是真研究還是隻是作為殺人的藉口……反正這修香教是邪教一事妥妥的。
她又問:“其他書還有什麼異常嗎?”
宋書遠沒否定也沒肯定:“還要再仔細看看。不過你倆偷了這麼多書出來,只怕對方發現了起疑心,之後行事要萬事小心。有危險及時放旗花,府衙的人手都在觀外守著。”
二人點點頭,讓他安心,接著又說了關於昨晚上狗叫的事。
季鳴月道:“我們那會在第四院裡,分明聽到狗叫聲是在身後……準確地說是後側方的牆外傳來的,模模糊糊的隔著什麼;可是當時狗叫的時候常許和阮五就在後門處,他們卻沒瞧見狗。”
常許點點頭,表示確實是她說得這樣。
葉琛皺起眉頭:“難道是修香觀裡還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密道暗門?”
季鳴月覺得沒有就怪了,只是她們目前還沒找出來。
這事情況不明朗,幾人商討無果,只能暫且作罷。
離開修香觀太久只怕惹人懷疑,畢竟也才入教沒幾天就呆不住什麼的,顯得他們很不安分,兩人不敢在外邊多待,簡單瞭解了一下案件的進展之後,就不情不願地又回去了。
吳旭在院子裡忙活,見他倆回來了,便和他們說潘志遠出去了。
方景星左右看看,沒什麼人,壓低聲音道:“這傢伙出去肯定沒好事。”
季鳴月點點頭道:“倒是希望他真去做點什麼,給我們抓了現行才好呢……話說回來,你這是在做什麼?”
吳旭一手拿著一把草,一手拿著鐮刀,兩手的袖子捲了起來,一副勞作的模樣,他無奈地攤手:
“這不很明顯,我在除草。那個什麼靜秀師兄讓我做的。其他的人……如果是女人,就被喊去迎心殿跟著那些內門弟子招待香客,男的就做一些雜活。”
季鳴月心想確實剛剛從迎心殿進來的時候,看見喬嬸和阮姐她們在殿裡好似忙活好似只是站在那發呆,確實沒有瞧見新的男弟子在裡邊。
她不由得說:“可我早上是被叫去掃地了。”
吳旭不太在意道:“可能覺得你不合適見人吧。”
“你什麼意思啊?”
“你看你,”吳旭拿草的那隻手指著她,“我也沒說什麼你就這態度、這語氣,哪裡是能做招待的活的?不跟人吵起來就不錯了。”
他這話季鳴月心裡是認同的,冷哼一聲,把他的手打下來,沒好氣道:“不準指我,沒禮貌!”
吳旭心說你對我禮貌嗎就要我對你有禮貌,但他剛想反駁,餘光就見靜秀從外門那邊走進來,他立刻閉上嘴,又見季鳴月忽然搶過他手上的鐮刀道:“你裡邊的院子是不是還沒除草?”
吳旭手上一空,臉上一愣,點了點頭。
季鳴月匆匆道:“我和方景星幫你!”
方景星也是快速道:“對,你歇著吧。”
這麼說著,他一手提起地上的竹簍,跟著季鳴月往第二院裡跑去。
吳旭:??
不是,這兩人搞什麼名堂?
他正一頭霧水著,靜秀走到了他邊上,看著那兩道有點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道:“吳公子,這是怎麼了?”
“哦……”吳旭想撓撓頭,卻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一把草,他把手放下,有些侷促地笑了下,“這日頭太大了,我剛剛有些發暈,季家兄妹見我身子不大舒服,就說要幫我第二院裡的草給除了。”
“原來是這樣。”靜秀點了點頭,又問,“不知他們兄妹倆的風寒可好了許多?”
“應是好得差不多了。”吳旭哪裡敢說準話,“也許他們是想多出點汗,還能好得快一些?”
靜秀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第二院裡,季鳴月把鐮刀拿給方景星,讓他除草,自己抱著竹簍蹲在他邊上,頭上戴著一頂剛剛從屋裡拿出來遮陽的草帽。太陽光照射帽簷落在她臉上一道寬寬的陰影,陰影之下她眯著眼睛看著側前方的問心殿,好似在琢磨什麼。
方景星擦了把汗,見她在發呆:“你也不幫幫忙?”
“哦。”
季鳴月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纏住一根嫩綠的草,使勁兒一提,一根草就被她拔了下來,結果扔到竹簍裡的時候被風一吹,就水靈靈地飄走了。
方景星氣笑了一聲,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