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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也許,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她壓根沒喜歡過我,所以我做什麼都沒有用,做什麼都是錯,她壓根都不屑!

我不記得那天我是怎麼回家的,臉上不覺得疼,身上也不。

只是胸腔裡像有什麼被抽空了,空蕩蕩的,還走著風。

再返校,學校裡關於我們的流言越來越多,大部分是關於我們分手的,起因是週末來接越尹的,變成了紀允。

我覺得那些流言很刺耳,越尹和別的男人在一塊的畫面也很刺眼。

寢室的兄弟都義憤填膺,說我被戴了綠帽子,這是男人的大忌!

我覺得渾身難受,難受極了,面對不斷在我耳邊轟炸的兄弟,我極其不耐煩極其忿恨的說:“都他媽少在我面前說越尹了!我和她早他媽分了!她就是一老子上過的破鞋!誰要誰拿去!”

第二十二章 。。。

紀時

當年的我並不知道,我的一句賭氣之語,給越尹帶來的,是直墜深淵的痛苦。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我對那段回憶恍惚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了深刻的愴然和後悔。

流言蜚語,人言可畏。

這八個字像一堵厚厚的牆,把我和越尹殘忍的隔在了兩個世界。

我只是輕輕一轉身,就跨過了一個世紀。

初夏五月,我們的事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像那年燠熱的夏天一樣,人心躁動,各種關於我們的流言成了同學們減輕高考壓力的談資。面對男生會意的笑容和女生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我惶恐極了,幾乎坐立不安。

五月八號,勞動節長假後,我終於耐不住去越尹班上找越尹。原因是我們倆都被請家長了。一整天,學校裡的氛圍肅殺到我都有些不習慣。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我的,我也不在乎,我只是覺得我該找越尹說點什麼,可我到底該說什麼呢?

站在越尹班上的後門,當我躊躇不敢進去的時候,她們班女生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

“你們看到校門口的車了嗎?排場啊!校長估計都要缺氧了吧!省委書記和省長一起出現,這得多大面子啊?”

“切,有什麼了不起啊,官當這麼大教育的孩子稀八爛,還不如咱呢!”

“你們在說越尹啊?”

“還能誰啊,就越尹那公交車啊,聽說和好多人睡過了,紀家老兄弟都睡過,紀時親口說的。”

“六班韓東也說越尹特別隨便,真看不出來。”

“我早看她不順眼了,以為自己成績好裝死了。”

“聽說她初中時候風評就不好了,仗著她爸爸官大老師都不敢說她。”

“好像墮胎都墮過幾次了。”

“哎,這些高幹子弟啊!”

“……”

我從來沒覺得人擁有語言的能力是一種罪惡,可是那一刻,我真的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是啞巴,這樣,那些難聽的話就不會傳得沸沸揚揚了。

我不敢想象越尹聽到這些話該有多難過。

那一瞬間,我的心痛到痙攣,我緊握著拳頭,真想一拳把自己打死。

紀時,你到底做了什麼?你還有什麼臉去見她?你看看你把她害成什麼樣了?

我突然感覺很無力,我到底在我的青春裡做了什麼?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越尹不在座位上,我站在走廊上,看著外面漸漸飄起來的雨,萬籟寂然。

初夏的雨,由緩到急,伴著雷鳴閃電,一陣一陣,不解暑,反叫空氣變得溼重。

我看著走廊圍欄上縱橫交錯的痕跡,突然有了一種預感。

我和越尹,也許真的只能走到這一步了。

我衝入雨幕中,往學校操場角落的乒乓球檯跑去。

越尹果然在那裡。她孤零零的坐在球檯上,像一抹遊魂。雨水把她的頭髮衣服都淋溼了,她安靜的樣子讓我好害怕,我輕輕的走過去,還沒靠近,她就冷冷的說:“別過來。讓我靜一靜。”

雨水降落在高聳的梧桐上,打得枝葉沙沙的響,雨越來越大,斜斜織成簾幕,淋得我幾乎要睜不開眼,可我不敢動,連眨眼都不敢太快,越尹看上去太悄無聲息,我好怕我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雨聲很大,可我還是聽見了越尹壓抑的哭聲。

我只覺得那哭聲在我心裡共振,我不知道越尹也會這樣哭,在我心裡她一直是個沒心沒肺不會傷心的人,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