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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樓投射在我身上,我抬起手,張開五指,一點一點將無名指移到月亮的軌道上,看著那一截璀璨到刺眼的光華,我腦中一片靜白,剎那間,彷彿時光倒轉,紀時過去那些承諾還言猶在耳。

我自嘲的笑著,瞧,多美的青春,多疼的過去,和無名指上的血脈一樣連著心。

坐夠了,我拍拍屁股上樓,疲憊的回家,感覺整個人輕的像要飄起來一樣。我媽做好了飯菜放在桌上,用紗罩蓋著。見我回來,她漫不經心問我:“今天沒加班怎麼也這麼晚?”

我沒有回答,揭開紗罩,嚼蠟一般吃著冷飯冷菜。

她皺眉看我一眼,“還沒熱,急什麼?沒吃過飯啊?”

我沒有多餘的氣力和她鬥嘴,揮揮手道:“你別管我了,去睡吧。”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我也不想去猜想她心中所想,她是生我養我的親媽,在她面前我原本就藏無可藏。

她拍了拍有些微皺的衣服,轉身進了房間,關門前,她倚在門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越尹,今晚睡覺你枕頭枕高點,別再做那些舊夢重圓的美夢了。你動腦子想想,紀家現在的狀況,會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媳婦兒。”

我機械的咀嚼著青菜梗,嘎吱嘎吱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發麻。

“你愛聽就聽,不愛聽就當我放屁,我吃多了才管你!”

說完,她狠狠的關上了門。

我一直沒有抬頭,也看不清她當時的表情,可以想象肯定是戲謔又鄙夷的。我早就習慣了,不心痛,一點也不。

她說的對,我和紀時,隔著的,豈止是八年的時光,破鏡重圓,這詞兒擱我身上就是個笑話。

紀時

酒吧裡繽紛繚亂的燈影光怪陸離,我在沙發裡癱得跟攤泥一樣,我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總之,一晚上來者不拒,喝到後頭我有些上頭,劉乃被我嚇著了,兩步上來就要搶我的酒瓶,最後是程陽攔著,他擺擺手,拿了瓶酒對我說:“我陪你喝。”

我們沉默的乾杯,一瓶一瓶的灌倒胃裡,到最後也分不出什麼酒的滋味,只覺得胃裡像有火在燒。

有時候覺得成熟並不是個好詞,至少我覺得不是。

不再像小時候,有什麼就能說,出了什麼事幹一架就能解決。對事業、朋友、女人,全是如此。

這幾年看著程陽在愛情裡掙扎,看著他撕心裂肺和敏子分手,看著他行屍走肉的結婚,看著他不顧倫理道德把敏子金屋藏嬌……我一早知道愛情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管男女,在它面前就只能跪著。

這麼多年,我怕重蹈程陽的覆轍,一直沒有結婚,我總在期待著,再等幾年,也許越尹就會回來了。

而現在呢?越尹找著了,可她不願意回來我身邊,多無奈的結局。

原來,這就是結局。

我他媽都快笑死了。

凌晨一點半,我們這場要散的時候,高松帶著幾個臉生的人進來了,我當時已經喝到有些意識不清,高松那張褶子臉一步步靠近,最後一屁股窩我旁邊,大咧咧問我:“飛機,上次那事,辦的咋樣?我等著聽笑話兒呢!”

我愣了一下,睜著迷濛的雙眼看著他,沒等我回答,他就和身邊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說:“老四,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飛機,上次那妞我就找他去玩兒的!”說完,極不正經的大笑,嘴唇咧得大大的。

我扯了扯領帶,突然就覺得有一團無名火在我心裡熊熊燒起。

高松還渾然不覺的把手搭在我手臂上,和旁邊的男人大大咧咧開著葷素不忌的玩笑。

被叫做老四的男人波瀾不興的笑著,眯著眼輕描淡寫的說:“那姑娘其實也挺不錯,要不是我嫌髒,也準備包來玩一段時間。”

眾人被他這句話引起了極大的興趣,立刻伸脖子過來問他,也問我,問“那姑娘”的情況,身材好不好?技術好不好?夠不夠騷……

我只覺得心裡的那一團火燒的更旺了。我把領帶倏地一把扯下來,一跳起來,一腳就把高松踹到了地上。

高松人高馬大,被我踹的撞翻了玻璃茶几,茶几上的酒和堅果零食灑了一地,乒呤哐啷一片混亂,陪酒的男男女女全被我這一腳踹懵了。

劉乃和程陽一下子被驚得從位置上跳了起來。他們想過來攔我,但我的拳腳已經落在了那黑衣服男人的身上。

兩邊原本一起來逍遙的人立刻涇渭分明的開始對峙。我幾個兄弟問都不問直接開打,都是從小打過來的,身手敏捷,幾下子就把局勢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