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忿忿不平,拳頭砸在桌面上咚咚作響:“那個人連自己戀人都保護不了,眼巴巴的看著小閒嫁到別家受苦,男子漢頂天立地!怎麼可以讓一個女人受委屈!”
趕緊讓這個倔牛閉嘴,否則然鏡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如花暗想,連連勸慰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以前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女人心,海底針,要想知道小閒的想法,必須把她先救回來。”
也對哦,別耽誤救人,李大牛攤了攤手,“可以先把金釵和撥浪鼓還給我麼?那兩件東西是我全部家當,如果小閒她同意,金釵和撥浪鼓就是我的聘禮。”
如花:“……。”
密室裡,武信旋:“……。”
然鏡努力抑制住衝出去揍死大牛的衝動:待會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金釵和撥浪鼓燒成灰,刨個坑埋了!
☆、盟友
“哼,你是從那裡來的野女人?!喲,還挺著大肚子,先/奸後娶的賤貨,也能配得上陛下?”
盛裝女子跳著腳怒罵,窗前悠哉喝著燕窩粥的幽閒置若罔聞,直到見了碗底,這才慢悠悠的跟上一句:“我那裡比得過麗貴人您呢,您嫁給陛下有半年的吧,如今身材宛若處女,佩服佩服。”
“你——你在諷刺我生不出兒子?!”女子氣得臉色發白,操起一圓凳就要掄過去。
周圍侍婢趕緊將幽閒團團圍住,一個身高體胖的老嬤嬤趕緊抓住圓凳勸阻女子,“麗貴人息怒,陛下交代過要好生照顧這女子,若出了什麼岔子,奴婢可擔當不起。”
這老嬤嬤是陛下的心腹,麗貴人不敢得罪,強忍住怒火,拂袖而去。
老嬤嬤臉色低沉,將圓凳放到原處,吩咐侍婢將桌上的剩菜收起,屋子裡只剩她和幽閒。
“邱嬤嬤,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可要睡個回籠覺了。”幽閒伸了個懶腰,一手扶著腰,一手撐著桌面,穩穩站起來,“最近總是覺得困,怎麼睡都睡不夠。”
“陛下的私事老奴不便過問,只是——。”邱嬤嬤低聲道:“雖然您的肚子有陛下的龍種,但您最好不要太張揚了,今天這個麗貴人還好對付,出生低賤沒見過什麼世面。等回到宮裡,單是一個淳貴人就夠您喝一壺的了。”
幽閒靠在榻上的軟墊上:“邱嬤嬤放心,我就是呆在這裡太悶了,連房門都不能出半步,麗貴人每天‘拜訪’一次,雖然沒什麼好話,但也能給我解解悶,等到了宮裡,有那麼多姐妹陪著,自然要謙遜溫良。”
邱嬤嬤笑道:“母憑子貴,您又生的貌美,回宮之後至少封貴嬪,若生下男孩,陛下定會封您為妃的。”
“不管男孩女孩,只要孩子健康就好。”幽閒撫摸著皮球般的肚子,嘴角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也是,您這麼年輕,還能為陛下添好幾個龍子龍女——。”邱嬤嬤見幽閒雙目微闔,神情倦怠,便告退了。
一場鬧劇終於散場,臥房清淨了,肚子裡的胎兒卻開始活動起來,拳拳腳腳的踹著肚皮,和幽閒嬉戲。
這是個喜靜不喜鬧的孩子,只有周圍安靜下來他/她才肯賞臉現身表示存在。
幽閒隔著肚皮和孩子玩捉迷藏的遊戲,睏意全消。那日她被夏侯安的斥候抓進馬車,行了三天二夜才到這個地方,一路上馬車車窗緊閉,即使下車休息,她也被矇住雙眼,所以她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尹國奪嫡之戰,夏侯安沒能及時回國繼承王位,被哥哥搶了先,夏侯安當然不會就範,他召集舊部四處招兵買馬,佔據數個城池自立為帝;同時盤踞各地、稱自己才是正統的哥哥弟弟王叔們紛紛仿效,一時間,尹國同時存在四個帝王,四個朝廷,他們互相討伐征戰,尹國大亂,四處都是逃散的流民。
到達此地的當晚,夏侯安就過來嘲諷幽閒:“堂堂輔國公主,落得如此田地,你算計我的時候,可曾會想到你也今天。”
幽閒笑,從上到下打量著夏侯安,“你穿龍袍的樣子,居然還不賴。”
夏侯安氣極而笑,“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幽閒,“我們曾經是朋友,也曾是敵人,現在我們處境都不太好,做朋友還是做敵人需要重新選擇。如果做朋友呢,我們就互相幫一把,如果做敵人,嘿嘿,你直接殺了我便是,何必那麼多廢話。”
夏侯安,“你自顧不暇,如何能助我?”
幽閒,“你一定要問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麼?我有沒有本事,你早就知道了。”
談判若想佔得上風,就必須學會用問題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