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不過比我預想的更加精彩罷了。”
楚墨沉默片刻後問道:“荊霽是否因我而死?”。
“不錯,他確實是被你毒死的。”柳銀心溫柔地笑著,那笑容就如同慈母注視著自己的子女般親切,只是她說出的話語卻比蛇蠍還要陰毒,她輕柔地說道:“你可還記得自你九歲起便每日浸泡的藥浴嗎,那可是我為你苦心竭慮鑽研出的。那百草浴不但能幫你的功力飛昇,更能使你百毒不侵。只是這藥浴卻有一個副作用,凡是沐浴過這百草浴的人,本身就會變為巨毒的體質,今生不但不能與別人親近,更失去了孕育下一代的生育能力。”
“是啊,難怪姑姑從來不同我一起使用那藥浴。”楚墨清淺一笑,眼底沒有驚訝和憤怒,只有瞭然和淡漠。
“墨兒,你知道嗎,你的汗水、血液都是這天下間最致命的毒藥。”柳銀心走到楚墨身前,用雪白的手指輕輕撫過楚墨的眉眼,低低地道:“甚至連眼淚,都是罪惡的。”
“我身上的毒素,包括這張臉,怕都早已在姑姑的算計之內了吧。”楚墨垂下眼眸,莫名地排斥著柳銀心的觸控。她早就察覺到了,這位美如天仙的姑姑對著自己和殷若梅乃至整個楚家都有著刻骨的恨意。
“呵呵,是啊,這樣美麗的容顏,連身為女子的我看了都會心動,莫說那些凡夫俗子。墨兒,越是美麗的紅顏,便越是致命的禍水。看看圍繞在你身邊的人都多麼的可悲,紅顏禍水這句話在你身上應驗得十分貼切。”柳銀心的手指滑到楚墨的下頜,抬起楚墨的臉,一邊凝望著一邊嘖嘖嘆道:“墨兒,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冷血啊,看著這麼多人為你受盡折磨,竟然沒有落一滴眼淚。”
“姑姑不是說我的眼淚都是罪惡的嗎?”楚墨嘲弄地輕笑。
“不光是眼淚,你本身的存在都是罪惡的。”柳銀心狀似憐惜地搖搖頭。
“因為我不是你跟父親的孩子是嗎?”楚墨笑著望向柳銀心,直直的望進那雙終年不化的眼底。
柳銀心狠狠地甩開楚墨的下巴,怨毒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大笑道:“想不到你的生母是死在自己孿生姐姐的手上,說起來我還真應該感謝一下你那位冒名頂替了十四年的假母親,只可惜她現在瘋了。”
楚墨望著得意至極的柳銀心,平靜如水的雙眸中現出一抹超然的悲憐。
柳銀心皺著眉頭,困惑地望著楚墨問道:“你為什麼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你難道一點都不恨我嗎?我傳授你法術是為了破除你父親掩藏住你靈力的保護符咒,如果不是師弟生前在自己院中栽種的那片竹林有鎮宅驅邪的功效,你早就被妖怪們分屍了!從我初次見到你時,我就開始籌謀報復的計劃,你,你娘那個賤人,乃至整個楚家都是我要復仇的物件。哼,看看現在的你們,看看現在的楚家,我真是太痛快了!”激烈的言辭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感。
楚墨平靜地說道:“楚家變成這樣,姑姑的意願應該達到了吧。”
“還不夠!”柳銀心猛地搖了搖頭,以冰冷的目光望著楚墨,質疑道:“為什麼眾人因為你而如此悽慘你卻完全不為所動,難道你真的一點良心都沒有嗎?墨兒,你不希望你的兩位堂兄為了袒護你而頂罪吧,你只要把你的血液交給仵作們檢驗,他們就會知道是你毒死了荊霽,這樣你的兩位堂兄就能獲救了,楚家的幾位長輩也會感激你。”
“姑姑要我死嗎?”楚墨輕輕吁了一口氣,抬眸凝望著柳銀心。
隔壁的房間驀地傳出一聲輕微的抽氣聲。
“看來你的小丫鬟醒了。墨兒,你也發現了吧,只要你繼續存在,圍繞在你身邊的人永遠都會生活在不幸中,你好好想想我給你的提議啊,呵呵。”柳銀心緩步來到窗邊,翩然穿窗而出,只餘下笑聲在夜空下遠遠地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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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望著柳銀心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低低的嘆道:“香兒,出來吧。”
偏廳的門簾被輕輕掀開,滿臉淚痕的香兒,怯怯地站在門邊,眼中充滿了懼意。
楚墨低問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香兒垂下頭。
香兒一直以來就睡在楚墨臥房外的偏廳中,因為近日來府中的禍事不斷,再加上今晚楚墨的意外歸來,所以香兒並沒有睡實,是以在柳銀心與楚墨開始對話時便驚醒了過來,當聽到楚墨質問柳銀心是否希望自己死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駭得倒抽了一口氣,這才驚動了房內的兩個人。
“回房去吧,繼續睡覺,就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