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凝碧不禁一怔,兩道眼波猶如利雙寒電,筆直注在這人身上,腦中閃電回溯,怎麼也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此人。
那人又是陰側側地一聲冷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姑娘可記得去歲暮秋在西冷橋畔曾相遇在下麼?”
一言點破姑娘,猛然憶起與沈謙泛舟西湖時曾遇上巴大魁三人,其中一人就是他,而且捱了自己一拳。
羅凝碧臉色格外寒沉的說道:“你怎知姑娘姓羅?”
那人嘴角一動,泛出譎險笑容道:“名動江浙的宣威鏢局局主金鞭羅耀華在杭城是無人不知,那個不曉,何況姑娘豔色武功之名,又凌蓋了令尊之上”
羅凝碧不禁怒喝道:“住口,你可是想報那一掌之仇麼?”
那漠子面目頓時一變,厲喝道:“不錯,在下睚眥必報,而且要在姑娘身上找出一人下落”
話未了,龍吟過處,羅凝碧已是連人帶劍疾揮過來。
一招“橫山斷岫”,出手之速,有若電閃雷奔,不但在場虎視眈眈八人猝不及料,鉤鼻削臉漢子更是不虞姑娘奇襲出手。
鉤鼻削臉漢子眼前只見寒光電閃,冷氣逼人,驚得啊了一聲,身形一歪,望外疾掠了開去。
姑娘一身武學得自七如神尼真傳,豈可小視,而且姑娘判明敵我雙方懸殊,聯毆群攻勢不能免,不如先發制人。
因此,一出手就是辛辣無比,怎能讓他逃了開去,全身猛撲,手腕連震,寒光有若阻骨之蛆般跟到。
只聽一聲悶哼,劍光怒卷中那人一條右臂被削斷,噴出一股血雨帶飛在半空。
那漢子雖然斷臂,卻恨極姑娘,趁著姑娘前衝未止時,咬牙突伸左臂,兩指飛戳姑娘“乳中”穴。
另外的八人也跟著湧襲而至。
羅姑娘實在恨不過那鉤鼻漢子,身形忽晃,左手迅如電光石火般扣住來腕猛然一擰,那漢子身形被送撞向四人攻來掌風雙光中,右腕一震,疾出一招“撥雲見日”詭厲的劍勢逼得另四人攻來的勢子緩得一緩。
只聽一聲淒厲不忍卒聞的慘噑掄起,不言而知道那鉤鼻漢子喪身在同黨攻來的刃光掌風中。
突聞身後一聲厲喝道:“好狠辣的賤婢!”
只覺一股勁猛強烈的掌風襲向背後。
羅凝碧雖是武功上乘,卻難以照護八人聯襲
更何況,這八人武功均屬能手之列,奇招迭出,配合無間,絕不令羅凝碧有攻招之機會迫得姑娘一招未出又自變換,空有一柄利劍卻無還手之力,所幸姑娘變招奇快,奇奧詭絕,使八人不敢侵越雷池一步,可也驚險頻頻。
江岸之上,竟發生此一生死之分,間不容髮兇險的搏鬥,漫天風雪中只見劍光連閃驚電,人影兔飛鳶落。
八人出手奇攻,口中穢語不時發出,姑娘不禁又羞又怒心神一分,難免在劍勢上稍稍散亂。
對方八人就是要她這樣,趁隙而入,著著迫攻得有若雷霆萬鈞,迅猛無儔。
羅凝碧猛咬銀牙,心說:“若不走險,自己定要遭擒被辱,何不變守為攻?出奇致勝,拚著身受一拳,也要殲斃數人。”
心念甫定之際,驀聞一聲冷笑響自空中道:“八人合攻女流之輩,真忝不知恥。”
話畢勁風散漩,八人紛紛倒躍開去。
只見一條人影電瀉落下,羅凝碧抬目望去,瞧出是在湯口鎮外及在黃山所過的不知來歷的怪少年。
不禁一怔,她心中暗道:“他怎麼會在此現身?”
那少年目掃八人一眼,那森厲的眼神,似一柄利刃般刺人心胸,八人不由機伶伶打了一個寒噤。 只見那少年冷冷一笑,朗聲道:“諸位放著正事不辦,竟聯手圍毆,有失武林動手規矩,衝著少爺,就放你們不過。”
八人中閃出一花白短鬚的老者,沉聲說道:“閣下怎知道我們放著正事不辦?至於我等合襲羅姑娘是另有原因。”
說時眼神投在那倒臥血泊中的屍體。
少年面色一沉,冷笑道:“什麼另有原因?羅姑娘隻身等候過江,被你們阻截,難道羅姑娘與你等有不共戴天之仇麼?且說與少爺聽聽?”
老者不禁一怔,道:“羅姑娘是與死者有仇。”
說時,老者又望了死者一眼。
那少年聲色俱厲追間道:“是什麼仇恨?”
老者言語頓塞,不知所答。
驀地兩個黑農大漢一躍近前,大喝道:“你也配管閒事!”
兩掄刀光疾卷,揮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