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式未撤,就勢變招“揮浪斬蛟”斜切而下,左腕一翻仰掌五指望奚子彤飛來五指反扣而去。
迅疾若電,猶較奚子彤快過三分。
奚子彤不禁大感凜駭,暗道:“怎麼此子身手如此之快,而且劍式手法神奧莫測?”
忖念之間,雙掌突地一分,略一晃肩,沖霄拔起。
沈謙已自料到奚子彤有此一著,凌空拖掌,居高臨下,用泰山壓頂之勢逼使自己退攻為守,先機一失,他必源源迫攻。
是以他也一鶴沖天拔起,手中的白虹劍電疾輪轉,只見那漫天寒星急向奚子彤湧襲而去。
兩人相距五尺,上下不過半身之差,半空中只見奚子彤大喝一聲,雙掌斜吐出去,勁風山湧,力逾萬鈞。
但見寒芒萬朵湧襲奚子彤身前兩寸之處,倏忽之間全部斂去。
沈謙胸前一卸一挺,就看神丐掌風半空中疾飄出去八尺,身形有若飛絮落葉一般徐徐落地。
奚子彤也急沉落下,他在空中看得沈謙卸去掌力之法異常清楚,大感此子武功竟練到如此上乘境界,不勝詫異。
忽目睹沈謙眼神只在自己上下打量不停,心知必有蹊蹺,俯首一望,立時怔住,只見自已一身襤褸長衫被點穿了十數處巨大穿孔。
這時了塵上人恐奚子彤惱羞成怒,咳了一聲,忙道:“兩位武學確是造詣精深,合老衲大大開了一番眼界,能有兩位為友,實是少林之幸,但請看在老衲薄面,此揚印證顯然功力悉敵,不如握手言和,請去禪房待茶,老衲吩咐數語後即前來奉陪,還有話請教這位少檀樾。”
奚子彤突放聲大笑道:“掌門人休要在老化子面上貼金,要飯的已落了敗著,這是有目共睹之事。
我老化子雖然狂傲自負,但輸得光明磊落,不至於那麼死要臉,這位少俠武功卓絕,就是掌門人不說,老化子還要攀交咧!”
沈謙闖言知奚子彤為人與嚴苕狂所料一點不差,收劍還鞘,一揖至地,口稱:“老前輩”
奚子彤忙亂搖雙手急道:“小友,請勿稱要飯的老前輩,方才之事已成過眼雲煙,要飯的猶未心存芥蒂,你難道尚耿耿難釋於懷嗎?”
沈謙俊面一紅,訕訕道:“那麼在下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了塵上人忙向眾僧說道:“天王殿護法首座了空突罹慘禍,下落不明,本庭勢必改弦易轍不可了。
待本座計慮一定後再召集你們分派任務,今晚望各守原椿,慎勿輕敵出手,聽老衲之命行事。”
說完後即轉身延請奚子彤沈謙望達摩院內走去。
群僧列隊魚貫分行散去。
了塵上人、奚子彤、沈謙三人走入達摩院禪室,猶未落座即見了明大師匆匆走入。
了明大師趨前一步,與了塵上人附耳低語了一陣。
只見了塵上人神色嚴肅,沉忖良久方道:“師弟所料與本座相符,本座雖是慈悲為懷,但關係本門興亡,內疾不除何以御外,決定付與師弟全權便宜行事,不過還須謹慎,務使不將風聲走漏。”
了明大師躬身領命合什而退。
奚子彤茫不知所以,一雙怪目只瞠視了塵上人。
但見了塵上人微微一笑道:“奚檀樾是否心中有所疑惑不解是麼?本門不幸,弟子中竟有黑煞門中內奸混跡在內,實令老衲痛心疾首,現已查明予以逐個清除。”
奚子彤詫道:“黑煞門下行事異常隱秘,怎麼會讓掌門人發現?”
了塵上人道:“百密總有一疏,本門能得獲知有黑煞門下潛跡,也是全仗這位沈少俠。”
奚子彤愕然望著沈謙。
了塵上人又微笑道:“老衲與奚檀樾引見,這位沈少俠是桫欏散人、紫霄劍客南宮康侯、煙波釣客嚴苕狂三位傳人之衣缽傳人”
奚子彤不待了塵上人說完,即一躍而起,兩隻巨靈手掌抓在沈謙肩上撼搖不止,面現驚喜之色。
他微笑說道:“老弟是真的麼?哈哈,如此說來輸在老弟手上委實算不了什麼丟臉之事,嚴苕狂與老化子交情莫逆,老化子還要叫他一聲師叔,他現在何處,可否告知老要飯的?”
沈謙肅然答道:“老前輩想必就是神丐奚子彤前輩。”
奚子彤大笑說道:“老弟,你又來了,什麼前輩不前輩,你怎麼不稱呼我一聲邋遢呢?”
沈謙知他們這班武林高人,都有一種怪僻習性,違拗他不得,遂笑道:“方才在下與神丐一場爭執拚搏,也是他老人家授意而行,不然在下天大的膽,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