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人正是沈謙,而這一切都是預謀。
但如非淳于靈太行四劍麒麟雙傑不願受韓廣耀脅迫,有損武林聲譽,與沈謙定下釜底抽薪之計,事情未必如此圓滿順利。
蒙面少女不言而知是韓玉姍,她素來冷麵辣手,對年輕少年略無好感,但一見沈謙,平靜的芳心中不禁頓起漣漪。
這是真感情流露,而不是嬌揉做作,千言萬語盡在脈脈含情的秋波中表露無遺。
沈謙目送韓玉姍淳于靈身影消失後,才轉身進入石屋換了一襲雪白長衫,飄然望少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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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摩院竹林之前聚立著百數十僧人,屏息肅立,神情甚是莊穆。
片刻,達摩院內傳出三聲清罄,只見掌門人了塵上人由竹林中走來,群僧均雙掌合什躬身下拜。
了塵上人沉重說道:“本座忝膺掌門,廿餘年來無德無能,未能將少林宣揚光大。愧疚良殷,幸能得風平浪靜,安然渡過。
但今日本門正處於累卵之危,千鈞一髮中,黑煞門中倒行逆施,迭次侵擾本寺,非但屠戮增重殺孽,而且盜去‘諸天佛法真詮’。
為了重振本門聲譽,本座痛下決心追還及與各大門派聯合聲討伐罪,但黑煞總壇所在隱秘異常,無人可知,是以本座昨晚密遺天王殿護法了空大師離開本寺,偵訪黑煞總壇究在何處”
說此,忽見林蔭小徑中知客靈宏飛奔而來,倏然止口,問道:“靈宏,為了何事匆匆忙忙?”
靈宏躬身稟道:“神丐奚子彤檀樾求見掌門。”
了塵上人哦了一聲道:“就說老僧出迎。”
哈哈長笑揚起,一條身形疾掠而來。
只見邋遢神丐奚子彤大笑道:“不敢當掌門人出迎,老要飯的驚擾失時望於見諒,掌門人辦正事要緊,要飯的尚不急著要走咧!”
了塵上人微笑道:“那麼老衲告罪了。”
目注群僧,正要啟齒之際,又見一僧領著白衫飄飄的沈謙走來。
沈謙急行了兩步,向了塵抱拳施禮道:“在下沈謙路經汴梁,途經古吹臺下,發現貴門了空大師受傷沉重,奄奄一息倒在一株白楊樹下,在下趨前察視,了空大師竟搖手阻止在下觸及其體,只用指歪歪斜斜在沙地上塗了幾行字跡”
了塵上人霜眉濃聚道:“他怎不會說話,究竟受什麼人暗害?沈施主迢迢奔來相告,老衲衷心感謝。”
一面說話,一面暗中察視群僧神色,果然發現十數僧人面上露出異狀,卻倏又隱去,上人已瞭然已胸。
沈謙略一沉吟,答道:“在下發現了空大師為人點破舌喉二處主經,因之不能說話,他在沙地上書寫來歷姓名及身上染有劇毒外,只有寥寥十六字,沉淪苦海,罪孽深重,寄語掌門。慎防黃綠,寫畢全身現出一陣抽搐,面色苦痛之極。
在下見狀雖於心不忍,又不能見死不救,急奔回汴梁,找得幾個扛夫,意欲將了空大師舁至城內求醫診治,待趕回古吹臺時,了空大師已失去蹤跡,在下無奈只有兼程趕來報訊。”
邋遢神丐冷笑一聲道:“這小子滿口胡說八道,了空大師就是這小子害死的,居然敢大膽跑上少林,信口雌黃,混淆視聽。”
沈謙韓目移注在奚子彤身上,冷冷說道:“你是少林什麼人?”
了塵上人心中大是憂急,這一切舉措俱是有意安排,不想邋遢神丐奚子彤竟如沒主寃魂撞上門來,如果為此另生波折,一番心計必然落空。
上人霜眉微皺,又礙難出口勸止奚子彤,神丐也是一腔好意。
不錯,被邋遢神丐不幸而言中,這了空大師確是沈謙致其死命,但滿不是這一回事,然而邋還神丐奚子彤做夢也不會知道。
他見沈謙語氣不善,怒火陡湧,大喝道:“老夫是少林賓客,要知老夫眼中從來不容砂塵揉入,你實話實說還則罷了,不然”
沈謙冷笑接道:“不然怎麼發?我本武林道義來此奔告了空大師訊息,你既非少林中人,要你喧賓奪主做什麼?”
他一見奚子彤神狀裝束,就知是羅凝碧所遇的邋遢神丐。
沈謙受嚴苕狂暗中指教,說神丐為人驕狂自負,尤其對年輕後進常以老前輩自居,但又軟硬不吃。
如果對他恭維執禮,他不說這人沒骨氣,附和色笑,定無作為,因之不屑一顧,相反則又指那人傲慢失禮,數責護罵,最好就是以武功折服他。
嚴苕狂深知沈謙武功經他們數人調教,堪為武林翹楚,足與奚子彤抗衡,才如此